汪悬光早猜到这个烂好人八成会拒绝,倒也没有为心血被拒而生气,只是连个表都懒得给他,正想回到办公桌前把草吃完,却听他又说了一句:
“有了这把锤,不仅在每周烧十七万的况撑半年,你和我可以直接抵达终。你能赚到隐居避世的钱,我会把人类带到另一个阶段。”
雪亮灯光,男人侧影优雅,单手撑着桌台的姿势显得侧腰格外薄,微笑:
“我知你是反社会人格。”罗伊坦然。
但汪悬光并不好奇,望着罗伊的眉目是一如既往的冷淡。
“这能一样吗?”罗伊皱眉抗议,振振有词,“你们中国有位伟大的古人说过,资本主义的羊不薅白不薅。”
“你已经把一家化学厂压缩到冰箱里了,我负责把‘冰箱’卖去,供不上你的研发,是我作为合伙人的失职。
原型机的机械表面顿时被砸一个深坑,汪悬光抬起,眸光冰冷:“建议你换个频学中文。”
“是的,锤对我们很重要。”
毕竟十三岁就念斯坦福的少女,总得在“阿斯伯格”、“孤独症”、“自闭症”中任选一款才得上天才之名。
“我和他们不一样,我是自愿的,Charlene,就算有一天摔得粉碎骨,但这一刻我和你在飞――
“这台原型机绝对不能去,你砸?还是我砸?”
十九岁的汪悬光没忍住翻了个白,接过锤,幽幽提醒这位正义勇士:“你打算在红绿灯上偷电。”
――咣当!
“在理德上,我们不能压缩化工厂,一定还有功能相似的某种工厂可以压缩,你让我好好想想……”
一家新生公司总是充满了年轻血的理想主义,加班到了深夜,大厅还遥遥传来机械运转的噪音。
“等等,蘑菇云是没办法放回那颗小小的、亮闪的铀金属球里的。”
良久,罗伊终于开了:
罗伊走到工箱前掏了两――
他又笑了,冰蓝眸微微漾,温柔:“但是Charlene,还记得吗‘我会卷来一切能卷来的钱,让她放手她想的一切’,钱应该是我心的事,我不想你为了筹钱,打开撒旦的印钞机。”
汪悬光慢慢端起双臂,面庞文秀稚,中的嘲讽不加掩饰。
正常人在此时都该反问一句“那你还和我合伙人”。
这么多年来只有那个对她提起了一级谋杀罪的州检察官,定认为她有“反社会人格障碍”。
“我知你是怎么对前面两个合伙人的,”罗伊嘴角勾起了一个温的弧度,柔声,“也知时机成熟了,你会毫不犹豫咬断我的颈动脉。”
旋即这位白衬衫灰西,金发蓝的希腊式古典男,转向她亮一把银亮的锤,神定肃穆:
那时法官明显偏向她,认为州检察官存在别歧视、种族歧视和疾病歧视。
她微微扬起眉梢,好整以暇地望着年轻的合伙人。
两人面对面站在“制毒机”旁,空气静得只能听见彼此呼和新风系统的换气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