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合上门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连数月，褚玉不曾在上书房过面。

        生怕从里面放来什么东西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呀。”季玄顺着她的话说，“殿请坐，小人来帮您磨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（4）

        “鸿光，这画儿你怎么还留着？”陆景珑问，“不是说拿去卖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堂堂季家大少爷，还会差这儿利钱？”陆景珑挑起眉，戏谑，“喜就直说，多给你画几幅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或许是擅于丹青的缘故，陆景珑易容同样很有一手。再加上她不缺锻炼，形修长，扮个纨绔弟不在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，忘了。”季玄慢条斯理地说，“在您中，我也是只小雀儿是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鸿光是季玄的表字，给他起名的人正是陆景珑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此，陆景珑的评价是：“不是吧，真没想到褚先生是这么纯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彼时他们坏事尽三人组在正在外的天香楼喝花酒，每人边都坐了个千百媚衣衫轻薄的人儿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次听到他的消息，是他去谢府退亲，引得谢丞相震怒，差将其逐师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哥你怎么会是小雀儿呢？”陆景珑抿嘴一笑，“你可是那展翅千里的鲲鹏，就等着一飞冲天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谁是小雀儿，嗯？”陆景珑一字一顿地吐三个字，“季、鸿、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帮什么忙啊？别是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季玄似笑非笑地开了，“那只小雀儿您馋了许久了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可得念着我的好。”陆景珑端起杯与他碰了一，“我可从来不白帮谁的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原本该是皇给伴读起表字，当时陆雁云也确实拟好了几个让他挑。但最后季玄还是选了陆景珑随说的这个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某年季玄生日时陆景珑送的贺礼。后来有次陆景珑一个人去赌场玩儿时钱没带够，只能把季玄找来赎人。季玄问她什么时候还，她就说让他把这幅画儿卖了抵债。

        心却莫名有些轻快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啥意思，名字里带上鸟就是小雀儿，那咱们雁字辈岂不都成了小雀儿。”陆雁云哈哈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，房间已经差人帮您布好了。”酒劲上，季玄也有些晕沉。

        天已晚，陆雁云被安置在客房，季玄回到自己房中，发现陆景珑站在他的书桌前，看挂在墙上的一副彩绘，画上是孤鹜落霞，天一。

        陆景珑也跟着他一起回去。平日里都是季玄，她还从未造访过他家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陆雁云喝多了，是季玄把他背回府中的。

        （5）

        他们三人中，酒量最好的是陆景珑，认识这么多年，他还从未见她醉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次我们珑儿可真是牺牲大了。”陆雁云亲自为她斟酒，“二哥敬你一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堂堂长公主，居然欠钱不还。”季玄也想起来当年的事了，语中带笑，“殿您的墨宝如今可是有价无市，我再多留几年，说不准还能涨，就当是利钱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这恭维话说到了陆雁云心坎儿上，举杯大笑：“喝酒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