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忘了还有这小。沈寰宇，把东西递给洛川:“我去审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咱俩会散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二人不置可否，最后相当默契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潘龙寒窗苦读的成果最终以三千块钱成交――他着急给父亲凑钱手术，甚至没敢多要，匆匆交代了自己的过往和未来，却还是比死亡慢了一步。这交易是相当不公平的，丁培后来才知，可那时他们之间已是泾渭分明。这些年来他曾多次尝试联系潘龙，想要弥补过错，但对方并不领，久而久之也就渐渐不敢再打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迎面跑来个负责审讯其他犯人的警察，站定后一副吃了瘪的样，脸很差:“那个谭有嚣的嘴跟焊起来了一样，说除非你在场，否则什么都不会透――你快去看看吧，小李都快被他气晕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丁培终于看向了他们，笑得很苦，或者说那本算不上是一个笑容，只是面肌肉习惯地向上扯起嘴角:“他是很聪明的，比村里所有孩加在一起还要聪明……考个大学完全不是问题，那个年代，嗬，以后国都有可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潘一家是只知种田的，天脚踩地，靠的就这上一把骨，断不得，不敢断，人嘴虽是两张，但若是天天讲，抿也能抿折了。

，大多则成了心术不正，哪怕有血缘关系，也得被人用嘴筋，等瞧见清白的肉，人早烂成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寰宇呸了呸，用肩膀撞他一:“说得真不吉利，就不能一起退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见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，沈寰宇和洛川默默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，这时丁培又将他们叫住，说:“如果抓到了阿龙，我想当面跟他个歉，行吗警官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，考上了，”男人再度低，陷某种痛苦的自责里“我替他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路朝天各走一边，他往东，我往西。或许是现世报，我大学毕业没几年，家里就破产了，老爹他一病不起，苟延残活了一年多，好在老妈走得早，没跟着我吃苦。”应了村里人的酸言酸语，丁家的确没守住家底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小骰一掷，从此便中邪般地依恋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丁培断断续续把所有关于赌场的事都抖了来，但是对于潘龙所说的“上有人”他其实一概不知，自己权当个令箭使；同时，在被问及潘龙现在在什么地方时，男人颇为茫然地摇了摇:“他从来不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。”离开审讯室后，洛川翻看着笔录，忍不住慨:“一对朋友就这样散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寰宇听完后表略有松动，他摁了摁笔，继续问:“那么你欠了他什么，不惜犯法也要还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我跟阿龙……潘龙就不怎么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最后没考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丁培为了生计过许多职业。阔过的，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，怎么赚都嫌来得慢，不够用，于是在大学时期的酒肉朋友带领，他第一次接到了赌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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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我狱的时候想着肯定要金盆洗手，但阿龙突然联系到我，说他现在在江抚了一番事业，问我要不要来帮忙……满打满算，从那时到现在也已经有半年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寰宇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问的什么，当然不会了，除非咱俩谁先光荣殉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