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,可她现在这个况如果选择把孩生来,对他来说又未尝不是一种折磨跟残忍。
而且医生说三个月大的胎儿已经基本成型,四肢已经发育,有手有脚,再不是打超声波时微不起的一个小白。
宁知棠只是觉得她肚里面也是一条生命,她对孩也有过期望,真要这么残忍把宝宝拿掉,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。
该说的护士都说了,该劝的也都劝了,这其中的利害,也都一五一十跟她讲清楚,如果她好准备,签完字后就可以执行手术了。
到时候再想引产手术,不说对的危害,医院也不会允许。
既然要跟路言钧断得净净,这个孩就不能成为两人日后还能联系在一起的枢纽。
理来说她不能涉孕妇的选择,也是实在看不去了,才没忍住说了两句,被旁边的同事瞪了两,这才闭上了嘴。
“何况你还是一个单亲妈妈,现在要是不手术,以后等肚更大了就没办法再了,必须要把孩生来。”
她一再犹豫,迟迟不笔,仿佛本没有好心理工作,这一天来积累的烦闷,加上又碰上这么个迟迟不决定、对自跟对小孩都不负责的人。
护士面微变,当即不耐烦:“你要是没想好,你就先去,等考虑好了,你再跟我们说,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排队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。”宁知棠紧紧捂着肚,定决心后,泣不成声的一遍又一遍歉。
即便她为母亲,在孩还未生前,也没有选择剥夺他生命的权利。
宁知棠觉得全冰凉,握笔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,本来这些天她已经定决心,真到了这一刻又忽然胆怯。
她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,又怎么能照顾好宝宝,若生来后把孩寄放在路家,又何尝不是促使他成长为跟他父亲一样的人?
在此后每一天,这个因为她的选择而被迫母的小生命,又何尝不是跟个梦魇一样,反反复复折磨着她。
她并不认为像她们这种不负责任的人,有这个能力一手一脚去把孩拉扯着长大,看宁知棠也还是学生的年纪,估计养活自己都够呛。
一想到这里,一种沉重的负罪一直如影随形纠缠着她,让她疚、痛苦不已。
护士长委婉:“小姑娘,你要是没想好,就想好了再来,但我必须提醒你一句,孩越大,手术的风险就越大。”
说句直白话:“你若是不把孩拿掉,一个女人独自抚养一个孩长大有多不容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