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长宁挑了挑眉,手在妹妹的细腰上来回摩挲,"辛苦囡囡了。"
付长宁把手挪到妹妹的腰上。付莳宁躲在他怀里,睛一红泪都快要来。听到他又开始编排自己刚刚上学崩溃想家的窘样,终于有了大小的小脾气,又哭又笑地打他手臂。
"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学。我都推了公务,陪你坐汽车去,就是为了让学堂里的那些人不敢欺负你。你倒好,在车上就开始汪汪大哭,哭的跟泪人一样,抱着我的胳膊死活不肯去。哪里还来撑腰?付帅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。"
他笑笑。彻彻底底地把妹妹搂自己怀里,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,半靠在柔的羽坐枕上。
"还有家里也是,我和张叔都有把一切安排的很好。知哥哥要回来,提前三个月我们就开始大整理了呢。" 她掰着手指,一件一件与他认真细讲。"知哥哥大胜,一定有东西要收,所以必须整理库房。"
说着她又红了红眶。温温柔柔地看着他,"迎回家,哥哥。"
说的她自己都有翘尾巴。全然不提她发现帮工偷拿钱之后,扬起鞭把他们的破血的暴力事件,而是明媚的对哥哥笑,一副优秀家婆的样。
说着她手摸上付长宁的俊脸,受到手肤磨砂般糙。 "哥哥瘦了,而且黑了。"
她洋洋得意,把指伸起来给他看。"还有种海棠,黄梅,天竺。每个月祝神拜佛,给用人月例,给神仙贡。 我都有帮哥哥理的妥妥帖帖。"
她转过,目光盈盈:"一晃三年呀。"她想说哥哥我想你,或者说,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。但是她最后只是把手来,反握住付长宁的手。"哥哥辛苦了。"
付长宁吐一气。三年积累的陌生与隔阂,在她握上他手的瞬间消失殆尽。
"人家辛迪老师是英国人啦!懂一两句国语已经不容易,你就不要挑人家字,左右不过是夸我聪明伶俐哦。"
付莳宁脸爆红,再也嘘不去。哥哥六岁时叫她的称呼都来了! 哼哼唧唧的说:"哪有哥哥带兵辛苦。"
"然后哥哥离开前要建的三开间梅厅终于收工,张叔一直负责监工。上次我从前庭拐过去看,居然有人想要把那颗塘前的罗汉松换成五十年的!幸好被我火金睛发现,要不然我们以后去那里乘凉,只能从天井里看绿植咯。"
"哥哥不要瞎说!" 她泪都憋回去了,瞪他。"我什么时候给哥哥丢过脸?国学洋文成绩我从来都是一甲一名,音乐舞蹈也学的好好,辛迪老师刚刚称赞我有&039;国之风&039;呢。"
"那些不值钱的漆银都收了快十大箱,我全放到后堂回廊那几间老厢房里了。"
前苞待放的少女和自己记忆里绑辫,穿青花袄的小女孩逐渐面容重合。三年前她就是如此目光盈盈的看着他走,三年后她还是目光盈盈的看他回来。
颗心。 他默默地听着,看着妹妹乌黑的发旋,发髻随着她说话轻轻颤动。
"国之风?什么乱七八糟的词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