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醉离又笑了笑:“您也不必为此太过烦扰,陛总不会对您不利的事的。更何况月便是年节了,如今您已居要职,可不像往年只要等着收压岁包就好,要忙碌的事还多着呢,这事就先放放吧。”
正如她先前所说,巫神塔与皇室离心三百年,不拿足够的诚意与决心,她不会信任他们,她要让巫神塔彻底走投无路。
“让阿颜来联姻,无疑是一个可以把他的野心和威胁扼杀在摇篮中,又可以压榨完他最后一分价值的好办法。当然,若是您不愿意……呵呵,那事就是另一个走向了。”
从大巫的执着来看,也许母皇不仅能在圣之事上帮他们,她手里极有可能还掌握着能让巫神塔翻盘重掌大权的关键之。
巫却颜摇摇:“吾从未世。”
巫却颜眉不留痕迹地动了动,微微侧看了他一瞬,没有吭声。
谋,正是他姜醉离。
“虽说让大巫祝阁嫁给皇女对巫神塔而言,既是羞辱也是低,可惜于世俗而言,阿颜再举足轻重也终究是个男——他是个好筹码,但远远不够。”姜醉离轻晃着杯中的茶,注视着中起落沉浮的茶叶,声音中透着漠然,“阿颜是巫伏谙的儿不错,可他不在雪圣山长大,又曾因宗嫡系的陷害而落残疾,说到底,缄语庭不信任他。一个游离于五宗之外的大巫祝,人造的『神明』……况且阿颜的巫术已臻化境,瀛州信仰也系于他,大巫们对他既敬畏又忌惮,主宗也视他为中钉。因为她们知,一旦哪天阿颜起了俗,就可以轻松脱离她们的掌控。”
站得越,背负的也就越多,此世的巫者已沾染了太多因果,终究无法再如三百年前般潜心世,连本该纯粹的信仰中都添了污秽,更遑论他本就是师埋的棋。
对她的问题,姜醉离神不改,:“陛这次圣意已决,怕是难以动摇,只不过是看在年关将至,不想多生事端,才一直没定论,对巫神塔那边也是这样回复的。”
难……巫神塔在巫傒手中的把柄还远不止这一条?
哪里好了!
当然……这种不重要的细节就没必要让殿知了。
那些大巫的格,只要还未到绝路,绝不可能贸然把希望寄托在一方上。圣丢失虽然事大,但以巫神塔的底蕴不会因为这个就被主宗随意拿住,不然哪能凌驾主宗之上数百年。她摆明了不肯联这个姻,女皇现也态度不明,理来说大巫们应该早就去想其他办法了,可现在却还是试图通过皇室来摆平这件事。
“真是毫无据的猜忌……明明是同族,因为不属于自己的阵营,就把师尊为巫氏、为巫神塔的付视为无,甚至想要除掉他吗?如此利熏心之徒,也难怪那些大巫修为再无长。”
“倒是您,若是担心阿颜的境,早些将他娶王府自己照料不是更好?”
“怎么不算!师尊本可远离尘世,为何非要将他拉红尘中?”萧知遥多少还是有些不忿。若燕上京一切安稳顺遂也就罢了,偏偏母皇她们所图谋的注定是一场险局,又何必再将他牵连来。
“自古上位者总是如此的。”姜醉离看她面复杂,轻笑了一声,“同族相残,人心之争,哪有对错可言,又何止巫氏如此。天家的龃龉姑且不谈,老朱厌侯鸩杀亲女、西暝侯弑亲夺位、花氏打压族中女、还有臣又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位置,桩桩件件,数不胜数,殿也是清楚的,不是吗?”
她勉
“……罢了。”事已至此,再争论此事对错也没什么意义,人总要向前看,萧知遥更在意母皇如今的态度。
她面一凝,失声:“她是故意的!”
巫术以无为基,修炼需断绝,远离尘间琐事,那些大巫玩权术,铲除异己,与主宗争斗夺权,深陷红尘俗之中,又怎么可能再一步。
“所以她要把和巫神塔的交易放到年后?可现在已经拖了很久了,同心蛊不知被洛鸦藏在何,如果巫傒这时候再度发难,巫神塔岂不是会更加被动……”萧知遥蹙眉沉思,不明白母皇究竟在想什么,细想却觉得好像抓到了些什么。
这件事姜醉离明显向着她娘,萧知遥知和他多说无益,只能先作罢。
所以母皇才会明知她本不会答应联姻之事,把这件事推给她注定不会有结果,却还是吊着巫谶迟迟不给他答复。
萧知遥:“?”
巫神塔越急,开的条件自然越多,也会对皇室更大的让步,届时师尊的境只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