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取寸余,泠然便忽然翻了个,看就要将电脑压在。她一时心惊,又生怕惊醒她,当即迅速发力一把将电脑拉了来。
郁家家主闻言连忙关切:“主公切勿焦心,臣定当..”
病房里睡着老的小的,有人呻,有人呓语。她走到最里靠窗的床位,轻轻揭开床周挂着的围帘。床尾名牌上写着病人的名字,床上人歪着已经睡着,怀里却还抱着一本电脑,连屏幕的光都还没熄。
着医生这个职业,原非她本意。但一便了这么久,日就在一个个颠倒的日夜中糊糊涂涂过去了,也不失为一种打发时间虚度光阴的方式。
阁前园中,草木别致,山石奇拙,一亭台立于溪池中央,四周悬挂着墨帘幕。幕帘随风而动,隐约可见帘中两人对酌。
住院不像急诊那么闹。夜深人静,她又一次走上午才来过的病房。
“我朝自古以来也都有不少女继承大统的先例…只是那时她母家中落…几番失势…”
寡人,那想必说话人便是主公了,酒屏息细听。
…
枕畔闹钟正聒噪不休,房间中漆黑一片。抬手拉开床边的窗帘,天上勾月低垂,天万家灯火。
“…最终这位便旁落到了寡人这里…寡人原是庶,自知长必然心怀不满…此后她联姻越王,近年来越有称霸之势…”
酒躲在山石之后,悄悄瞥去,只见其中一人便是她父亲。正想唤他,却听另一人语声响起,酒虽只听得到只言片语,却觉那人的字句间颇有忧愁:“你是知的,越王后,也就是寡人的长平央公主,原是最有希望继承王位的…”
两个小童气力都还尚小,总分不个胜负,打打闹闹磨蹭了小半天,双双爬起来洗了洗,一会吃个果,一会喝些蜜酒,懒懒散散歪在一,过了会儿又追逐嬉戏起来。酒追着小公主跑过几弯弯绕绕的墙回廊,竟不知不觉穿廊过院来到一幽静阁。
正准备再寻它去。”
“呼…”
酒正与小公主打得正酣,在地上了几圈,勉占了上风,这时一听,猛地抬望向两人背影,扔小公主就要追上去:“哎,等我!”
像是…看到了自己的名字?
“咳咳!咳!”郁王忽然剧烈咳嗽几声,呼沉重,稍作歇息,便又说去:“如今寡人衰力竭,怕是时日无多…她便借机让越国公时时问安小住…想是算准了寡人的公公主尚且年幼,势单力薄…一旦寡人咳咳!咳咳!辞世,她,她便好趁虚而,独揽大权…”
“周遭几个诸侯小国被尽数吞并…寡人虽平且庸,但也难免心有余悸…”
郁酒垂着在走廊呆坐着呼了会儿,觉心率飙升得骇人。不过她不怕猝死,反而恨不得猝死。稍作休息后终于还是扶着墙勉站稳。后半夜,还要查房。
一瞬的失重。郁酒猛然惊醒。
话音未尽,酒忽觉侧一推力冲撞而来,一瞬便将她撞山石之外,脚一,“扑通!”一声便落中。’
公云便:“那我便同你一去吧,多个人也能找得快些。” 月步稍顿一顿,心忖不好推辞,便只好同行。
像所有夜班那样,接急诊,开医嘱,写病程,抢救突发紧急况的病人,忙得脚不沾地。郁酒在院里向来能力众,今夜又被叫去支援ICU。盯着各种危急值,血压掉了,心率快了,血氧低了,血了,休克了,呼机报警了,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使,一直忙到后半夜。
她撑着坐起,垂看了手机,时间临近晚八。起洗漱,急匆匆赶回医院上夜班。
屏幕界面上是闪着光标的word文档。文档底端果然有一串乱码,应该就是刚才不小心压到所致。她将乱码小心删去,反复了保存,正要合上电脑,却一瞬间愣了愣。
明明病了,却还这么晚才睡。郁酒在心里暗叹,这小姑娘不仅没有人照料,自己也不知心疼。于是轻轻迈围帘,小心翼翼的将电脑从她侧,准备替她合上放到一边。
只是这一拉一扯间不慎压到键盘,郁酒捧着电脑顿了两秒,决定还是查看一二,免得不小心因自己作失误给病人添了麻烦。
才跑两步,后衣领便又被小公主扯回地上。听她叫:“休想逃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