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了解自己。拖到明天，就不去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咬住了，泪慢慢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年，”停一停，“我送你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把钱给她吧。”商忆有气无力，“年纪那么小，也走投无路了。”像她当时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紧张起来，及时想到应该是姑姑把她的份信息导，但用了其他人的孕检结果：“……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门传来脚步声，商忆连忙：“我先不跟你说了，回再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抬手紧紧抱住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营养师应该看不来什么，她小心翼翼答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还是给她吧。”商忆低着，“我暂时不能给你转账，我怕他查我的。要么我取现金寄给你，你再去存？”然后说是给妈妈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不能让她闹。”商忆捂住一边脸，“她见过那个小哥，可以要我的地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给她。”压着声音，“给她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疼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明所以：“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看上去似乎已经不那么生气了，虽然依旧面无表。将她以前用的小桌板打开，把粥端过来，往里倒肉松：“营养师明天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真的对不起。”她还是不敢看他，“是我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明明觉到依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问第三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直知的。他

        “但还是要这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竟然已经是妥协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WC。”境境呆滞，“大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把手机回枕底，重新躺好。

么着？她舍不得拿去人，自己买药回家搞。现在理不净，又来求我……这不是神经病吗？学历低真就是一种危啊，怎么蠢成这样？她们有没有一常识？还问我要两万，这是想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凭什么给？”成思境很烦躁，“我要销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商忆抱住脑袋。

        察觉自己被抱起来，睁开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慢慢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之后的事，等你恢复再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……楼栋不来，小区是有办法的。而且可以寄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到照片，都没有犹豫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他能想象她想要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不要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慢慢读书吧，”他没有看她，“去安静的地方，自己待着。心里好了，再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天，老娘不是没钱好吗？”境境很生气，“这是被缠上了啊，你想什么呢？以后她一没钱，就拿这件事威胁。不是，这事就算报警，警察也最多觉得我们脑有病，能怎么样啊？违法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猛地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却不再说话，沉默将勺递到她唇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刚才用尽绪控制能力，勉和她平和对话，这一瞬间，铺天盖地的伤心又涌回来。勺一抖，掉回碗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用了“送”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跟你说，”境境深呼，“季允之一都没说错，真的。好心帮这些没德没脑没文化的底层人，场就是被他们背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什么照片？

        “走投无路就搞敲诈啊？”境境气势弱了，但还是不服气，“如果她一直找我怎么办？她应该不去你住的地方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他好像又叹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手喂她两。她的发长了，遮住睛，抬手去别，别在小耳朵后，模样又乖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放碗，伸手搂她，低声：“我知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座静谧古朴的小城，碧波漾的运河，古老的建筑和时钟，稳定更迭的四季。雨天时也无人打伞的狭窄街，冬日里天黑太早，要用力灯和绿植人为布置白天和季的错觉，睡醒后先抓一把积雪，再急匆匆去上学。最好上很多年，像永远没有毕业那一天的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