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沈知聿一开始是决不相信的，觉得他又在扯谎骗自己，这样的招数屡试不，发誓不再轻易上当。

        再也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清楚柯元泽格上的恶劣，言语经常真假参半，专拿人寻乐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他们在北方看的第一场雪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相比她语气的轻快坦然，沈知聿的声音明显低迷一，他哑着嗓音反问：“所以你答应他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刚要说话，脸颊突然传来温凉的，也有什么过了他的角。

        久久，他却问：“有了他，你还会来找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或许是大冬天他冒着严寒，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速，不顾危险也要过来找自己的原因，让她心中不忍，让她动不已，于是戚禾又动摇了，在他面前，这颗本该的心，也会现柔的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顿时，沈知聿低去，也因此错失了从她脸上闪过的波澜。

        北方的雪总是比南方来得早、得多，在一起后，他们看了无数次雪，每当雪的时候，两个人都会默契地想起对方，隔着遥远的距离，听着对方耳机的细微雪声，互晚安。

        三小时前，他好不容易从泡了一天一夜的实验室里活着走来，整个人疲惫得像脱了的尸，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，等顺利总结完实验报告以后回到寝室，刚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，却意外得知――有人向她表白，并且她答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后，他们在漫天飞雪拥吻，青涩的，欣喜的，难舍难分。空气中仿佛掺了一缸蜜糖，连风里都有了甜丝丝的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向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如既往地说：“他人好的，是我的直系学长，送的花很好看，我觉得他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她握住他的手，轻声调着：“我和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甚至不奢求成为她上的备选，只想乞求她别那么早丢自己，即使是以一种德败坏、上不了台面、被万人唾弃的份陪着她，他就已经觉得很好了。毕竟他们的是如此契合。而且小三很难当的。

垫再铺垫，先讲完那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废话，再把她拉到一个安静的场所，时至目前，沈知聿等的正是――她的明知故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来不会正面回答他开门见山的问题，他很了解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时候，她明明对他很冷漠，但他又毫无办法，墙了南墙也不死心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在这些无数次当中，没有一次雪像七年前那样让她心动，也没有一次雪像七年后这样让他绝望。

        尽如此，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这是假的，尤其是给戚禾打了若个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的时候，左耳是死党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嘲笑，右耳是从听筒里传来的机械忙音，一想到接受表白的她，此刻正躺在其他男人的怀里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天空在飘雪，他的心却在雨，突如其来的太阳雨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时候，他觉得她没有心，明明看见了他里的意，却刻意视而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迟钝地伸手去接，声音却果断，片片雪花在手心化的时候，她对他说：“沈知聿，以后每年冬天都一起看雪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你答应他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据她的语言习惯，还可以就是很不错的意思，他明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特别是，特别是……他一想到那些对他来说万分残忍的画面，自以为傲的理在嫉妒面前本不值一提，于是他选择不不顾，来到她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说话，他就一遍又一遍地问，直到她作相关的回应，哪怕是模糊不清的，指代不明的，而不是将他早已悬在半空的心，吊得不上不，随便地抛来抛去，使劲折磨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扑簌簌像花似的落来，落在她睫，落在他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他逐渐湿的睫，看着他的乌青，她记得他最近的实验比较多，他在微信里和她吐槽过，说生好难学，每天都有分析不完的数据，甚至幼稚到问她现在打包回家会不会退学费，他不想待在学校里面了，因为那里没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