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默轻浅一笑，不徐不疾地更正：「每个人都有私隐，即使成为了夫妻，都各有私隐，你有你的隐私，我有我的隐私，那不是叫欺骗，而是有所保留而已——次犯不著为了一颗药如此劳师动众了。」

所以既没生气，也没傻到在这种时候转弯抹角，直接开门见山：「你本没有心脏病。」

有什麽问题？他竟然反过来问她？楼格格太震惊了，故没法再跟对方来婉转这一套，直接切要：「我跟你弟发生关系，你觉得没有问题？」她素闻外国思想开放，不像台湾这麽保守，但已去到认为叔嫂通奸很平常的地步吗？

「我知，有什麽问题？」耿默微笑反问，吻极淡，如应酬陌生人般。

曾共事四年，楼格格自是有听他的盘算侧重在第二上，也听他早料到骞会跟她再次搭上，甚至背德之事。她心寒至极，她从没想过前人是那种为求达到目的可将德抛到九霄云外的人。「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麽？」

耿默挨著大班椅，閒话家常似的心里的盘算。「一来你符合贤助的条件，二来骞喜你，把你安置在家的话，那骞一定会给我乖乖留在家里。」

「你知了？」楼格格微讶地反问，是近来知，还是一早知？她从没想过为了问题的答案而来，会换来更多费解的问题。「那你为什麽要娶我？」

瞥见楼格格满面错愕的模样，耿默接续，他趣然反问，吻相当笃定，反光镜片的目光彷佛早已得知一切般，盯得她发麻。「还是说你是故意拿我弟来刺激我？应该不可能吧？你们不是曾交往两年左右的时间吗？」

耿默不以为然一笑，意有所指地：「我弟兴，你又兴，何乐而不为？」

近乎匪夷所思的开通令楼格格整个傻，一时间想不半句话来。「你——」

曾为这个男人工作四年，亲见著他在四年由一个门主晋升到这个位置，楼格格对於他会为了份而结婚一事不太意外，皆因她太清楚他的野心，故她唯一想知的是——「为什麽是我？」她觉得条件比自己好的人大有人在。

原来他知了……不过他的吻让她觉得他知的不仅仅是药的事……

「你是不是知我跟你弟的事？」她探问，意认为对方的话藏弦外之音。

知悉对方固执不好打发，耿默为省却周旋时间，选择将动机和盘托：「人一老了就像个小孩般幼稚，连我爸都不例外，两年多前定无理条件，指谁先成家立室娶得贤助，便能承继他三十个巴仙的公司份，所以我需要一场婚姻。」

作家的话：

翻掀的动作蓦然一顿，耿默一针见血地反问，嗓音清冷若泉，目光未有离开桌上公文的意思。「是又如何？你特意跑来公司质问我为什麽不跟你行房吗？」

这种答法等同承认，楼格格有始料未及，慢了半拍才找回自己的嗓音：「你——为什麽要骗我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