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娘只是糊了一嘴，但言之意很明显了。若认亲的话，她们的关系要么得到他的认可――可能几乎为零，就算沈青渊开明能认可，他的仕途也不能认可，那唯一的路就是带沈清茗远走飞，但现在这个节骨，实在不是远走飞的好时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太清楚了，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，那时他年纪比现在的沈丫还小些，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娃，肚里是有墨，但心浮气躁，沉不住气，就小孩心吧，至于现在如何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成了什么样的人婶也说不准。”李娘把豆腐酿肉一个个煎的表面金黄，回忆起过往对龙卿说。

        龙卿盛了一碗糖，对两个妹妹嘱咐了一句便回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阿虎听到这句暗暗心惊：“那以后豆芽菜岂不是要跟着他过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也是，一个个大姑娘的饭不会，衣服不会，没沈丫持是不是要饿死？”李娘把锅里的肉菜分别挑拣来，准备等会儿重新烧过：“还是学一学吧，免得烧个菜都不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就这样吧，你别再清茗面前说这些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发着疯就生了豆芽菜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主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倘若他要回豆芽菜，主人怎么办呐？”阿虎了把汗，看了看龙卿，发现龙卿一直低着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龙卿叹了声气，继续闷切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农村人成亲都早，他更早一些罢了，大家都是稀里糊涂成亲生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熟悉的声音，沈清茗终于有了些反应，看到心上人底的忧虑，

        “有的有的，都是新鲜的，还要什么菜园也有。”龙卿急忙把剩的肉菜拿来，那表就像得救了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躲了起来――这几个字就像刀一般生生揭开了她的伤疤，当初她不也是因为和沈清茗发生了关系，然后懦弱的躲了起来？不知不觉中她居然了和沈青渊一模一样的事，沈清茗被抛弃了两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算了阿虎，不他是什么人，他也是清茗的生父，我们这样不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话虽如此，毕竟当时他年纪不大，家境也不错，不像穷人孩早当家是吧？当时传开的那些话还是难听的，几个好事的婆又整日张罗到他面前，久而久之他受不了就躲了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认亲是最好的，如此你们还能相安无事的过日，若认亲了，或要把沈丫接过去的话，你们可能就要另打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主人，要不咱们偷偷去京城探探，看看那狗男人是个什么意思？若他别有用心，我们私收拾了他。”阿虎又提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的，我去劝劝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肯定是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不准呢，现在传消息回来的不是他本人，是官府。”李娘笑了笑，现在最可笑的况是通知她们的人是官府，沈青渊本人什么意愿都不知呢，可能压就没想过要沈清茗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唉，也是，那段日太疯了，不止他疯，所有人都疯，我一贯不喜八卦，就看着他们一起发疯，人人都在嘘沈家小是文曲星凡，城里的大人家也来个榜捉婿，抢着要他当女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也无法改变他抛妻弃的事实呀。”阿虎仍是满脸不屑，却没注意龙卿的表在听到李娘的话后发生了变化。龙卿低切菜，双掩在发丝的阴影，似乎有什么微光闪烁而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，婶教训的是。”龙卿和阿虎不好意思的堆笑。她们就是两个混，属于等吃派，唯一会的法就是煮了，平时有沈清茗和两个妹妹煮饭，只是现在两个妹妹上工去了，沈清茗不饭的话她们就开始吃猪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晚上沈清茗都是浑浑噩噩的，早早就回房歇了，两个妹妹也知心不好，担心之余又不知如何相劝，只好煮了安神助眠的糖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刻钟后，李娘把午饭好了，炸好的豆腐酿肉用茄汁闷了，味酸甜，非常开胃饭。龙卿一个劲的给沈清茗布菜，但沈清茗没什么胃，随意吃了就不吃了，因着担心沈清茗，龙卿的胃也不怎么好，这顿饭大家都吃的心不在焉。

        龙卿自觉去切菜，刚切开一个萝卜，心里想着沈青渊的事，忍不住问李娘：“婶可知清茗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能是什么样的人？抛妻弃的人呗。”阿虎在一旁不屑的啐了一。

看龙卿：“煮猪呢，去去去，婶给你们，还有肉菜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前的画面刺痛龙卿的双，她端着碗过去：“喝糖再睡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室燃着一盏孤灯，小人儿坐在床，还是静静的呆坐在那儿，摇曳的灯火映在她半边上，在帐上拖长长的影，竟让龙卿看了几分形销骨立的意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阿虎识趣的止住了这个话题：“那他现在考中了贡生，往后便是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