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吏对县令再拜后便退了去,龙卿松了气,发现这位县令也并非是个十足的草包,在实事上或许真的是草包,但在人的琢磨方面,理起人来却称得上是个人才。
“应该是乌梅。”龙卿已经端起碗喝起来,由于是冰过的,极其消暑,她一气就了大半碗,瞬间整个都清凉了:“快!”
“是!”
沈清茗双手端着碗沿,小嘴噘着,一一的抿着上面的一层汤汁,发细微的溜声。乌梅熬制的甜汤泽紫红深邃,里面还加了方糖,冰过后喝起来不腻,反
“大人。”
县令低思索了,招呼:“来人!”
“唉,不过还好一切顺利,我们此行倒也收获颇丰。”沈清茗活动了酸痛的筋骨,双手合拢,开始了每日必备的念经环节:“肉肉,今晚给我大肉。”
沈清茗如捣蒜:“那当然了,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即便吃再多苦我也跟定你了。”
“是呀,我看你刚刚差就要跪地了。”龙卿打趣。
那官吏正要离开,县令又叫住了他:“还有,你每天早上带人在附近的沟巡查,若发现粪便,则全灾民减少饭量以示惩戒。还有,本官施行举报制,若发现有人在野地排粪或是发,举报况属实都有赏。”
有了县令的支持,粪坑很快就挖好了,除此之外,龙卿和沈清茗还教导灾民每日勤洗手,手摸过脏东西就不能拿东西吃。灾民都说好,再次恩县令大人心仁厚,清一的恩德。
龙卿噗呲的笑了声,展开一侧手臂把她揽到怀里:“除了这些我可不会再让你吃苦了,先睡一会儿吧。”
“你又在胡说什么呀。”沈清茗挽住她的手臂:“能嫁给你我就很开心了,不吃苦还是享福都很开心,况且我不觉得多苦呢。”
“这是什么?好冰!”
“好。”
“我改主意了,没有肉我都熬不去了,不瞒你说,这几天全是靠着晚上的好菜才撑来的。”沈清茗苦着脸,她们刚刚结束了为期十日的筑坝,还没休息几天,又被叫到百里外的清河村治,真的累坏了。
“从今天开始,你们组织人手去挖粪坑,每天挖两个,翌日掩埋,督促灾民去粪坑方便。”
“之前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吃乳凉糕吗?”
在清河村的五天一晃就过去四天了,明天是在清河村的最后一天,县令找到龙卿和沈清茗,嘱咐她们明天休息一日,无需去河滩监察工作,后天就要动回县衙了,沈清茗几乎当场泪奔。
“酸梅汤?”
“真的?”
“好甜,凉丝丝的。”
沈清茗伸手摸了摸碗,手的冰冷刺激的她本能的缩了手指。今天的似乎特意冰过,温度很凉,肉羹质地稠,可以看见几颗乌亮的酸梅飘在羹汤上面,宛如盛开的黑雾莲。沈清茗发现了,贵族用酸梅佐料是很常见的,往往烹煮肉羹都会用酸梅,除了这碗肉羹,还有一碗汤,也是冰的,紫红的汤汁盛的满满,在烛光的照上面泛着一圈赭红的光,闻着也有一酸梅的味。
龙卿听着她嘶哑的声音,把递给她:“辛苦你了,唉,别人都说女嫁人是要奔着享福去的,你嫁了我,我又没法像个男一样给你明媒正娶,还让你跟着我吃苦。”
回到驿站后,沈清茗想吃肉的愿望再次落空,今晚的菜式又变了,伙计端上来的既不是肉,也不是乳凉糕,而是一碗肉羹和一碗甜汤。
“哎呀,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天天跟这些老农呆在一起,方才我都忍不住恩德了。”沈清茗耸了耸肩,刚刚得知县令给她们休假一天,她差就忘了窃贼这回事,反而被同化了,对着窃贼恩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