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飞英赶来的时候，齐玄素正在看那些有关gao明隐的档案副本――因为xia元节的缘故，齐玄素还没来得及看完，就开始准备xia元节庆典。

        柯青青直接把许飞英领到了齐玄素的书房，比起会客室更为私密，齐玄素放xia手中的卷宗，起shen相迎。

        许飞英凭借多年办案的经验察觉到几分不对劲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位齐法师虽然拿着卷宗而不是刀剑和火铳，但shen上有一gu肃杀之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齐玄素深深望了许飞英一yan，良久才dao：“许主事叫许飞英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许飞英应dao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玄素从须弥wu取chu一把横刀：“我这把刀却是与许主事同名，也叫‘飞英’，这把刀陪伴我的时间不长，可死在此刀之xia的人却是不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飞英只觉得shenzi一冷，从齐玄素的话语中竟是gan受到几分江湖草莽的无法无天之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齐玄素继续说dao：“我知dao许主事当差不易，偌大个帝京，权贵遍地，想要立足，不好随便得罪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飞英的脸se微微变化，她从这位齐法师的话语中嗅到了几分杀气。上次见面的时候，这位齐法师矜持有礼，与她见过的许多年轻俊彦没有太大区别，甚至没有傲气，更为和气，嘴上说着官话套话，她也没有太过上心，可此时她才知dao大错特错，这位齐法师在恭谨有礼的面juxia藏着一guzi戾气，她有一种直觉，齐法师打算撕xia面ju，要杀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齐玄素的话锋一转：“只是我现在有个不qing之请，若是有得罪之chu1，我先向许主事告罪一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飞英颤了一xia，不过还是dao：“不敢，齐法师请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玄素dao：“这么多年以来，督捕司不会对gao明隐gao老爷一无所知吧？我不想听搪sai之言，我要听许主事的实话。总之，一句话，许主事要么站在我这边zuo我的朋友，要么就站在我的对面zuo我的敌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飞英立时猜测了个七七八八，恐怕是gao老爷对齐法师chu手了，齐法师被激怒，没了耐心，要跟gao老爷摊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沉默了许久，缓缓dao：“不敢与齐法师为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玄素笑了：“许主事今日相助的qing谊，齐某人铭记于心，日后必当有所回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飞英轻咳一声：“只希望齐法师能毕其功于一役，若是打蛇不死，只怕……后患无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之所以决定站在齐玄素这边，一方面是因为齐玄素给chu的压力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心中尚有良知，她对齐法师了解不多，可齐法师解救了一批被拐卖少女总是真的，另一边，gao明隐名xia的ji院买卖人kou也是真的，谁对谁错，一目了然。

        许飞英既然选择了齐玄素，自然是希望齐玄素能将gao老爷彻底扳倒，不留后患，否则她也会有些麻烦。

        齐玄素dao：“许主事放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飞英也不再像上次那般说些官面上的套话，徐徐说dao：“大玄与大魏不同，大商人的地位很gao，宦官们又失势，所以商人们……gao明隐明面上是一个商人，在暗chu1却是北城里最有权势的人之一，在他的名xia，有一家二等行院、两家三等ji院，以及被齐法师扫掉的绿翠xiachu1，不谈其他生意，仅仅是这四家生意，本钱便在二十万太平钱以上。另有赌坊、作坊、当铺、南北商行等生意，林林总总加起来，少说也有上百万太平钱。这些钱当然不全是他的，他只是个代为掌guan的‘掌柜’，东家们另有其人，这些东家便是他最大的底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些大人wujuti是谁，我们不敢深ru去查，所以是真不知dao，不过gao明隐此人极为擅长借势，借着幕后靠山的势力，与五城兵ma司衙门、顺天府衙门、青鸾卫都有交qing，顺天府的府尹是皇帝陛xia亲自任命，刚刚上任不久，应该与gao明隐没什么关系，可顺天府的吏房司吏却是他的拜把zi兄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法师不要小觑这位司吏，虽不过小小一个经制书吏，但shen为吏房书办的tou目，偌大个顺天府人事皆cao2之其手，xia面上至县令，xia到普通书办，都要仰其鼻息。府尹老爷因为许多事qing都要依仗他去办，所以官面上可以摆一摆官威，私xia里待他还是客客气气的。有些时候，他二指宽的便条xia去，竟比公文还guan用些，号称是给个五品官都不换，青鸾卫的千hu、六bu的郎中也不过是正五品而已。毕竟liushui的官员，铁打的胥吏，这些吏员都是代代相传，家传的手艺，便是要架空挟制主官，也不是什么难事，而官员们想要chu政绩，更少不得他们chu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