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玄素有心说自己说了算,可又觉得有违dao门平等的理念,也不大尊重张月鹿,更关键的是没什么底气,只好说dao:“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,这种事qing,哪有什么谁说了算的,都是大家商量着来。”
“就知dao你小zi没种。”七娘斜yan看着齐玄素。
齐玄素无辜dao:“这跟有种没种有什么关系?”
七娘振振有词dao:“别的男人在别人面前不guan能不能zuo主,最起码嘴上说自己能zuo主。你当着我的面都不敢说zuo主,当着张家丫tou的面会怎么说,我都不敢想,你小zi该不会是惧nei吧?”
齐玄素反问dao:“七娘,如果你现在找个男人,那么谁说了算?”
七娘理所当然dao:“当然是我说了算,这是jutiqing况juti分析。”
齐玄素撇了撇嘴:“这是双重标准。”
七娘哪怕没理的时候也像有理一般:“我就双重标准了。怎么,你不服气吗?”
齐玄素小声dao:“难怪你一个人。”
“天渊,你小zi说什么呢?”七娘斜yan看着齐玄素。
齐玄素自然是见风使舵:“我说,七娘你好理论。”
七娘没跟他计较,说dao:“我听说,李无垢特批你休息了,看这架势,再有什么大的动作,也轮不到你上战场立功,所以你不必跟着大bu队一起回来,可以申请随着第一批撤军先行返回玉京,李无垢会同意的。你又立了这么多战功,畏战怯战的罪名也扣不到你的tou上,只会说你gao风亮节,把立功的机会让给了dao友们。”
齐玄素问dao:“我提前回玉京zuo什么?”
七娘dao:“当然是看房zi,你自己的房zi,你不看一看?”
事到临tou,齐玄素反而又没那么re切了:“会不会太急了一dian?要不再沉沉气?”
七娘难得没有在言语上攻击齐玄素,而是语重心长dao:“在西方,有个名词叫作‘消费’,意同挥霍、用尽,这个词语是在二百年前chu现的,随着海贸的大发展,许多中层西方人认为,天xia间的财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,于是主张人们随意挥霍财富的‘消费’概念便萌生chu来,许多人追求ti面的消费,渴求无节制的wu质享受和消遣,并把这些当作一生的目标和意义,这种风气也逐渐影响到了我们这边。”
“我一向是反对所谓‘消费’的,此概念之滋生蔓延,主要是因为西洋人的想法与我们不同。在西洋人看来,人的使命就是以ti力和智慧了解世界,jin而征服和控制世界,成为自然万wu的主宰,并使其为人服务。这与我们东方天人合一、追求人与自然和谐相chu1的想法截然不同。我们将天人视作朋友,西洋人把人与天地自然的关系看作是征服与被征服、剥削与被剥削,在这种想法的基础上,所谓‘消费’的chu现与滋生也就是顺理成章了。”
“虽然我反对‘消费’,而且‘消费’与dao门的俭朴从本质上冲突,但在这件事上,我却希望你不要太过节俭。以我自shen经历来说,年轻时想要但因为没钱而没买的东西,等过了不惑之年后,可能有钱也不想买了,就算买了,也无法获得二十岁时的ti验。”
“以你的前途,十几年、几十年后,可能拥有广厦万间,可你不会再有二十岁时得到自己第一座新房时的huan喜。”
“这就好比是男女之事,等你功成名就,男chong也好,女chong也罢,甚至是阉人宦官,只要想,shen边总能环绕无数,可你还能找回青涩时那种qing窦初开的酸甜苦涩吗?及冠成人之后再买小时候求而不得的玩ju,只会是索然无味。”
“劝君莫惜金缕衣,劝君须惜少年时。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这个dao理,古人早就说透了。”
齐玄素忽然有dian明白七娘为何对花钱不怎么gan兴趣了,不仅仅是吝啬,也是因为她年纪大了,同样的钱,再也无法给她带来同等程度的心动。
他小的时候,能溜chu万象daogong,在龙门府逛一逛,吃个糖葫芦,nie个糖人,就算是mei事,能有连续几天的好心qing。
换成现在,给他一百串、一千串糖葫芦,也找不回一丁dian当年的无忧无虑。
齐玄素忍不住gan慨dao:“yu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”
七娘最后说dao:“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,我会在李长庚接任轮值大真人之前离开玉京。”
齐玄素也只能应承xia来。要到七月初,两位副掌教大真人才会jin行交接,他只要在六月赶回去就行了,现在还不到四月,中间有两个月的时间,足够他把凤麟洲这边的事qingchu1理完。
凤麟洲的事qing很多,齐玄素和张月鹿名义上是休息了,其实只是不再上战场捞取战功,并不意味着两人可以光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