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她推了一把坐在旁的李耀祖,说:“老爷,去取杏花的契,今個,宅里两人都赎了,是件喜事。我也替她们兴着呢。”
你当真要因为这丫和我们李家作对?”
“什么话?”
李童氏神不大好看,她今天受的气,要比往年嫁李宅着二十多年来受的气加起来还要大。
只不过骂完后,他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妥,怒火冲昏了,于是装了死人,等待这一切都快结束。
他终于难耐。
卫图拱手,对李耀祖夫妇了声谢,并:“大,借宿之事,我看今日也不适合,改日我若得闲,就和杏花一起来李家看您……”
“去年,你赎回契,家父念你可怜,浪费了李家的人,给单武举写了封推举信……”
李童氏致歉了一句。
“此般恩义,是让伱今日用来撞我父母?”
“兰,刚才看的事,咽肚里,不准往外收,不然家法伺候。”李童氏笑容一一收敛,绷紧着脸,斥。
杏花的契到手。
卫图很平静,似乎早就料到了李兴业会说这么一番话。
看到这一幕的李兴业有些错愕,他没想到卫图的养气功夫竟然这么好,他父母的理,也和他的想象有了一些偏差。
一旁。
三人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卫图,他们不知卫图面对这真正的羞辱之词后,会如何反应。
兰如小鸡啄米似的,将手上的饭菜放到了八仙桌上。
卫图看向李兴业,语气略显冰冷的回答。
在门外等候的兰,目送二人离去,然后颤着手,端着今晚李宅主家的饭菜,走了来。
“他今年试有名,中了榜,是……二等武秀才。”
“只是婢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……”兰犹豫了一小会,目光看向李童氏,低声。
厅堂氛围倏然间冷寂了来。
“杏花赎,要不了十两银,七两就够了。”
话音落。
“好好好……”李耀祖见有了台阶,也不犹豫,转就去了厅,去取杏花的契。
“也好。”听到这话,李童氏脸上也习惯的带上了笑容,回了一句。
卫图和彩霞离开了客厅。
“兴业落榜,最近郁气冲心,一些言语冒犯,还望卫哥儿勿怪。”
“卫哥儿……”
李兴业讽笑数声,说。
兰连忙说。
“有机会,卫某会报答的……”
语毕,卫图目光又看向了李耀祖夫妇,等待其对杏花赎之事的回应。
很快。
李童氏从钱袋取了三两钱,放在了旁的几案上。
但——
几句话掷了去,李兴业顿觉畅快,仿佛自己这落榜后的怨气都吐了去,倾泻而了。
本来,他已经打算放彩霞离去,杏花赎离开,但没想到,卫图竟然说话这般放肆,对他父母如此凌辱、迫。
彩霞也惊了。
完这一切,她如彩霞先前一样,紧抿住了嘴巴,看着厅堂上的梁,怔怔神一小会。
“李家的恩,卫某从来没有忘过。”
“婢明白。”
李耀祖夫妇噤声了。
“庆安十六年,庆丰府大旱,颗粒无收,李家收留你,给了你活命之恩,你莫非不思报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