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以弱多病示人的张禄,依然弱多病,佝偻的躯更加佝偻了,不停的咳嗽,还带着重的息,但没有阻止他在工地上来回奔波;连以一向无病的车右先生也拼不过他的力。
无论经历了多少困苦,现在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了,如同长期在黑暗中摸索,几乎绝望的人,突然看到光亮一样。那光亮虽然微弱,但就在前方。没有什么比这更能鼓舞士气了!
由于近十万刑徒都被用来修筑褒斜,可用于对赵作战的刑徒不过三五万人。胡阳亲自河东,观察太原防御,认为仅靠三五万刑徒很难突破太原防御。更为重要的是,一但打太原,就必须完整地控制住它,不可能分阶段、分步骤一吃掉。这绝不是三五万人所能完成的任务。
施工时遇到几场大暴雨,河猛涨,造成了不小损失,许多人在转移的过程中失足落。
芒未完全承担起施工的组织工作,而且越来越熟练、效,令郑安平望尘莫及。芒未本来英俊的面孔变得沧桑,望之如三四十的中年人。张禄有时想着,回咸阳后,要给他说一门亲事。
双方首领提前碰了面,商讨一步工作,并分别向咸阳和汉中报告。芈戎在朝会上通报了褒斜的施工展。由于参与的人不多,大家对工程的艰难困苦都没有切会,但一致对通往汉中的路畅通表示兴。秦王特别教令,华阳君芈戎和陵君代秦王到合龙的现场劳军,现场批准授予不更以的爵位,并提名大夫以上的爵位。众臣没有异议,穰侯的相府发教令。
武卒不同,那时不需要为诸多的杂事心,只要不打仗,完就可以休息。而现在不同,每天有无数的事需要理,每天要往返工地各,协调人员、促工期、理伤病,以及上报因各种原因亡故的。
除了盖聂和张禄以外,这些人每个都病倒过,但旁边的人你个主意,他个偏方,也还都鼓捣好了。
盖聂的武功向着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:他不知怎么地,竟然攀崖走如走平地,有一小坎就能迅速地攀上悬崖,甚至不用手!
如果河东攻打太原不可行,那么黄河直接攻打邯郸自然更不可行:邯郸的防御,以及邯郸所能动员的资源,远不是太原所能比拟的。
“赵背盟弃信,诈吾三城。秦本盟国之心而信之,竟为所欺,是所难忍。若魏/韩有失意于赵者,秦愿为王雪之!”秦使对两国都这么说。两国听说秦国被骗,喜不自胜,但只能摆一副同的面孔,喏喏连声。
秦使辘辘的车碾过荒凉的古,奔驰在中原大地上。赵国自然也不甘被困,同样派使臣,巩固自己的交。
随着对赵谈判的破裂,魏冉的主要力就放在理对赵的军事上。由于白起鬼迷心窍似地专注于修筑褒斜,对赵用兵的准备工作主要由中更胡阳主持。左更错年事已,秦王准备将其调任上郡守。在蔺、离石转手后,上郡的防御变得重要了。
秦国遂派使臣,与韩、魏交涉联合攻赵事宜。
在太行山和太岳山之间,有一块略低的盆地。说是盆地,其实是原,比太原还要,在当时中国人的世界里,就算“世界屋脊”了,故称“上党”。这片原,除了太行、太岳两山东西左右挟持外,还有王屋、中条两山封堵住了南面的缺,形成一个三角形。这里地形险要,易守难攻;然而穷山恶,民生艰难。由于山路崎岖,交通不便,人们自然地区隔无数的聚邑,魏、韩、赵三家瓜分了这片地区,各自设立了上党郡。其实哪一家的地域都不是完整成片的,而相互交错,形成复杂的形势。
“秦以诈力,夺吾济东三城。贼心不死,魏/韩为取之!愿王本同盟之义,勿相交伐!”赵使一般是这样的说辞。听说秦将矛指向赵国,两国自然只会幸灾乐祸,但也一副大义凛然的样:“三晋誓同兄弟,焉得为秦所间。然……”
秦国在上党没有占领任何一块土地,要想攻上党地区的赵邑,只能取别的国家。
于是胡阳和魏冉一起把目光投向上党。
胡阳思考着,如果能在太原和邯郸的结合动手,也许可行!太原与邯郸最大的结合就是原中山国境,被称为井陉的那一条路。那一条路远在北方,两端被太原和邯郸很好地保护着,也许只有从中间突破才有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