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禄接了节符辞了芈戎,就往馆驿,先安顿好私人品,就往王稽府中而来。王稽在中值班。张禄留了名,自回馆驿。
芈戎:“黄公歇见为楚左徒,奉太在秦,后必为楚监国。为黄公所辟,幸也,奈何弃之?”
夜间,王稽了班,回到家中,闻家人报张禄来访,匆匆赶往馆驿。
见面后,王稽迫不及待地向张禄:”汝知之否,王极言赞汝。先生何以计以夯土以通义渠?“
芈戎:“工曹与黄公有旧?”
张禄:“臣奉王命佐君侯建功。今义渠事已毕,臣敢缴令,归工曹于君侯。”言毕,解节符奉与芈戎。
张禄老实地回答:“臣夜来过咸阳馆驿,值楚黄公歇奉楚太在彼。臣言旧尽失于义渠,彼乃以自衣赐臣。”
在随后的时间里,王稽绘声绘地说了凿通义渠后,秦王、武安君、穰侯、华阳君等皆声一片,他本人也私里得到秦王的夸奖。最后:”华阳君先生以布衣直晋不更。秦王:非所谓也,当与大夫!华阳君:“宁勿背秦律耶?秦王:修,功当斩四级而有余,晋不更无所违也;通义渠,功抵城,虽无杀伤,实屠一城,以盈论,非过也。不更而盈,非大夫而何?遂以大夫爵先生。”
芈戎:“臣等之为将相,皆太后之力也。”
芈戎接过节符,于座中伏拜:“仆不识贤人,令先生栉风沐雨,周旋于小人之间。仆之罪也。仆于王前请先生就不更位,王斥仆,仆犹不服。今日见之,非王莫能使也!仆请荐于王。”
王稽:”先生不可说笑。义渠国灭设县。然义渠所及,非义渠一县,王将设郡。先生其以以通之?“
张禄:“臣闻君侯、穰侯及向寿,皆楚人,甚微贱。一于秦,皆为将相,为世所瞩。臣由是而知楚非其地也,黄公虽贤,无能为也。”
张禄:“臣以谒者稽秦,稽已报王,王因义渠之变,令臣听命于君侯。今义渠事了,臣将缴令于王,待罪于馆驿!”
张禄笑:”何止通义渠也。凡所各郡,无不可通!“
张禄:“黄公虽贤,楚非其地,必不能为也。”
睡了一宿,吃过早餐,黄歇和太早已乘车往章台上朝。张禄自己上了路,一路走来到章台,已经是中午。打听到华阳君府,登门求见。验过节符,门人将张禄领到塾房,自己通报。少顷回来:“君侯有请!”
了一包送与张禄。张禄:“臣自秦,未沾。愿借公之地,赐一浴,则幸甚!”
王稽:”是臣之罪也。臣将请于王。“
芈戎:“先生之命,不敢不从。“来到屏风后面,让书吏写了一个节符,”客以张禄以大夫爵“。亲自捧来,奉于张禄。
张禄:”过于郡,非比城也。必也相度其地,山川沟壑,人民产,而后乃可。臣一布衣,非所能也。“
芈戎:“工曹何此言?”
芈戎:“吾与也!吾与也!吾于楚,得保首级于吏士,则幸矣,余安敢望之!非常人,吾当荐于王!”
张禄翩然正堂。华阳君芈戎见张禄换了一楚服,有些奇怪:“工曹何以着楚服?”
张禄:“太后亦楚人,于楚甚微,而秦至贵。太后一族,人皆得用于秦,而无用于楚者。君侯其思之,若于楚,君侯其何在?”
张禄:“臣居于魏野,承黄公加惠,辟臣为门客,为臣所拒。”
黄歇与芒氏三人皆:“有何难哉!”芒申即与车右先生去升火,虎仲先生一人挑来两瓮,将一瓮倾于鼎中,烧得沸,又将一瓢放在瓮中,空瓮放在旁边,用枯枝支起一块布帘,让张禄去。张禄把自己脱剥了,把凉和沸都舀到空瓮中,调得温合适,从至脚,以瓢舀温一一冲洗,乃以自己的一块遮羞布,用力拭,直洗了一个时辰才来,果然神清气,容光焕发。把黄歇所赠的衣穿了,果然人靠衣装,穿上彩艳丽的楚服,颓废的老者之气一扫而光,倒显几分翩翩风采!
这件正事放后,在张禄的询问,王稽又说起楚、赵、魏联合伐燕之事。据说大军直抵燕都郊外,燕王遣使谢罪,说公孙已正法,燕立新王愿诸国无虑。赵的意见,是还要打几座燕城才肯罢休,但楚将项昭阳决不肯,:”谢而伐之,不义!“魏将晋鄙也三心二意,于是大军遂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