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一百人耨土,一百人用箩筛土。黄土细腻如沙,很容易就筛成形。
首先用一把火,把野草尽可能烧毁。树木则尽可能绕过去。
只用了五天,一条一里长的路就算初步修筑完成。
曹报:”府尚有余耒耜五千副,夯杵及版千余副。“
在刑徒调集的过程中,张禄他们开始勘探路。芈戎在朝堂上调来了三名工匠,负责工程规划和质量理。造作府自然不敢怠慢,派了最好的夯筑工匠。路勘探并不复杂,就沿着秦军军的路线即可。
芈戎从屏风后面叫来市曹,让他领了张禄去市曹计算。造作府的工匠还在那里睡觉。张禄顾不得打搅,就在案上排起算筹来。很快就深其中,不经意间就和市曹商量起来。市曹本想应付两句,但张禄商量的容十分有趣,市曹也不由自主地加来。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,把休息的工匠都吵醒了;他们也在问题的引,加了讨论和计算中。
张禄不曾想到这么快芈戎就有了答复,深意外。他回:”君侯既拨五百卒,事发突然,臣愿借筹为计。“
五百人的工,在云阳本地就解决了。惟一需要解决的是粮问题。芈戎发了十天的粮,加上看守的县卒百人,共二十车粮。
第一天,一百人劳作,其他人构筑营地并休息。
第三天,一百人耨土,一百人筛土,一百人初夯土。
其实目前他还没有多少工作,主要任务是把一切该准备的准备好,一旦需要,随时拿得,得上。而前线需要什么,他其实心中没底,与白起商量,白起本不拿这事当事,他只是不断向义渠方向派间谍,探听前队后的消息;然后促左更给他准备好队,准备随时。看得来,白起对这项工作其实很不耐烦,他擅长的是以霹雳手段,打击敌人的弱;像这样小心翼翼地防备自己的弱,让白起心俱疲:以他的光,秦军的布防哪里都是弱,本无从修补!
十天后,望着延伸五里长的固路,芈戎表示满意。又拨付了二十车粮。路再延伸了十里。
芈戎除了继续拨付粮外,还请白起查验了路况。问,如果从咸阳至义渠修一条这样的路……白起不等芈戎说完,当即:”吾得之矣!“
在众人努力,只用了半天时间,五百人规模的工程概算就完成了。张禄拿着品清单和工程度概要,和市曹一起上堂找到芈戎。芈戎大致看了看,就向秦王发申请调动五百人及相关品的奏章。
有急智,必须沉浸其中,才能想办法。所以他不敢放松,而是全心投到工作中。
由于秦相魏冉目前还在南阳署治理、防御等工作,泾阳君和陵君都被派往义渠,秦国最行政长官实际上就是芈戎。第二天,秦王在上朝时就批转了芈戎的奏章。芈戎召集朝臣一商量,决定不事外求,就从云阳就近调集五百刑徒夯筑路。由于有芈戎面,保证运筹无误,众臣只是走走样,就都同意了,连白起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所以最让芈戎疼的,是要不要通报白起。如果以白起的格,直接向他提修路的事,十之八九全碰。先不说,给张禄五百人让他先着,等成效来,再拿成效和武安君谈,可能更加有效。拿定主意,芈戎沉沉睡去。
第五天,一百人耨土,一百人筛土,一百人初夯土,一百人复夯土,一百人第三次夯土。
筑路就从望夷与咸阳之间的一片荒原上开始动工。在一片荒凉的原野上,刑徒们照耨土的要求,深翻起原野上的泥土。张禄拿了一条带,丈量三步宽、三十步长的一段距离,为一名刑徒一天翻土的工作量,要求必须翻一尺深,去除石块、杂草。
芈戎听了,立即让人叫来张禄,:”仆闻先生之言,颇得其计。三万之众难以猝集,且耒耜杵版之亦不齐。愿以卒五百相随,所需之,愿先生书之,仆当敬效!愿先生屈就工曹之位,俟有功,定上计于王。“
第四天,一百人耨土,一百人筛土,一百人初夯土,一百人复夯土。
然后,路稳定地以每天一里的速度向前延伸。
第二天,诸曹值。芈戎朝罢望夷后,市曹报:”臣夜来与诸匠筹算,未得其谬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