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懿伶牙俐齿,立刻针锋相对,朗声,“兄台,此话大谬!二十年前,曲州老牌八大世族合兵对付江家,那是为了天大义么?那不过是为了巩固地位、瓜分地盘罢了。秦汉大战后,天人心思定,八大世族在中原妄开兵端,惹得天怒人怨,岂能不败?”
刘懿心中冷哼:看样,这是要开始游说与我了!呵呵,俗套而又无趣的手段。
走,侃侃而谈,“汝颍多奇士,荀氏为其首。颍川荀氏自汉和帝荀淑奠基,到荀位列三公,乃二百年传承不断的鼎盛大族。荀家代有人才,荀淑博学为神君,荀无双为硕儒,荀彧怀忠念治,荀顗制礼乐,荀勖订法令,个个伟烈,丰功足载史册。”
“哎!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!”
荀庾既然追了来,心中已经没有了杀掉刘懿掩人耳目的想法,此刻,作为儒生的‘仁义礼智信’占据了他的主阵地,恶时的果断与决绝被他抛在了脑后。
荀庾轻轻‘嗯’了一声。
刘懿挑眉说,“况且,天并不是没有给过荀氏机会,百年前诸葛丞相书信遥请荀氏归汉,荀氏踌躇不定;四十年前,秦汉鏖兵,神武帝诏天世族勤王,荀氏还是慢慢吞吞。兄台,你能说天没给过荀氏复兴的机会么?”
“是啊!妻离散,嗣凋零。”
听完刘懿所言,荀庾微微苦笑,,“官有一,好樗蒲,趁醉耍赌,百金一
荀庾料定刘懿是个聪慧少年,在聪明人面前,他索直言直语,开始表真心,,“刘大人,距离南城门还有段距离,可愿听小人讲个故事?”
荀庾对刘懿察言观,观其面、知其意.
刘懿说这话时,抑扬顿挫十分明快,一面也没留给荀庾,只差没有刨人家祖坟了。
“错了事,总要还债,夏商周秦汉,王权更迭,这条理却没变过!”
此时的荀庾,在众目睽睽之,已经无法对刘懿痛杀手,这也是刘懿说话十分气的重要原因。
他朝,荀庾终因今日的心慈手,付了惨痛的代价。
刘懿这番话说到了荀庾的心坎里,扮作小吏的他幽幽叹,“荀氏一族经历了百年沧桑,嗣代代凋零,到了我们大人这一代,荀氏一族已经没有几个人了。世人总如此,上代的过错,总要我辈来还。最后,只能落得个一代不如一代!”
今日,刘懿因荀庾的心慈手,得以逃生天。
刘懿心中虽作此想,但表面上却并未讥讽表,他咬唇微笑,,“在洗耳恭听!毕竟,我与兄台不同不相为谋,到了南门便要分离,留给兄台讲故事的时间,可不多了呢!”
荀庾立刻反驳,“可在二十年前,江氏一族祸乱中原曲州,我荀氏、我八大世族,抓住机会了,只不过,哎,功败垂成罢了!”
驳斥过后,刘懿故作悠闲地说,“况且,当年八大世族同气连枝对付江家,就该想到失败后应承担的后果,机会总留给有准备的人,而不是一群散兵游勇。”
说到这里,刘懿故意顿了一顿,面悲伤之,惋惜叹,“怎奈荀令君亡故后,荀氏一族人心不古,有才无德,无风无度。荀顗无骨、荀勖无节,虚受君恩,却在家国危难之时选择屈膝曹魏司氏,终遭天之人唾弃,三国一统之后,落得个家族没落、妻离散的场,如今枝叶不茂,难再复兴。”
刘懿一语三关,既允准了荀庾开说话,又表达了自己和荀庾并不是一路人,同时,还小小的威胁了一荀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