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衿猛地一颤,顿时蜷在榻边瑟瑟发抖。
颜衿夜里被闷得发汗,自己打了温,细细拭了,便着烛台着了薄衫在亭中坐着乘凉,湿发搭在背上有些冰凉,但正好散了上的气。
木檀见寄香哭成这样,实在看不去,连忙让她去别屋缓缓,再这么哭去,哭病了,也不知是谁照顾谁。
是怎么回事?”见木檀和寄香都在此,颜衿颇为不解地看向颜淮。
今夜许是要雨,风里也带着沉闷的气,颜衿反倒觉得在这里越待越,起回屋去取扇,只是了屋,没寻到扇,注意力倒是被桌上的匣去。
那玉环中放着一枚玉扳指,颜衿伸手拿起,只一瞧,就认这是自己年时买的那枚扳指,玉样式糙,当时那小贩甚至狮开要价一两银,但颜衿还是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其买。
寄香以为颜衿会想不开,各种不放心,还是木檀拉住她劝说小许是尚不习惯,让她熟悉熟悉一段时日就好。
除开木檀寄香,还有两三个颜淮从颜家带来照顾颜衿的婢女,只是颜衿这段时日里独自惯了,如今再被人服侍,忽觉几分不自在,到后面便让木檀寄香她们先去别院住着。
寄香本就刚止住泪,木檀这么一提,便无故想着颜衿一个金尊玉贵的小,平白落难,即使有幸被人救,可哪里比得起以往,其中困苦不言而喻,更是又不住哭起来。
院中掏了假池,修了拱桥,四周种了树木青竹,灌木垂花,从院走廊伸一小方亭台,临着假池,如今苍州尚未褪尽暑,此也是个避暑的好地势。
于是带着其他人去了别院,但还是着在颜家的时候,将梳洗的东西为颜衿一一备好。
这是颜衿从绣庄带来的匣,里面装着这段时日她自己的钗饰,木檀她们不敢乱动,便只放在桌上交给颜衿置。
放烛台,打开匣,里面躺着几花簪银钗,锦绣发带,银镯玉环放在一旁,虽然论起成工艺,比不上颜淮这几日替颜衿准备的,但好些曾是绣庄妹送予自己的礼,颜衿自然悉心收着。
“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,就让她们来了,奉玉她们还在路上,过几天就到。”
颜衿双手搭着寄香的手,心想着这堆事本该是自己哭别人哄,怎么到来都是自己哄别人,不由得无奈笑笑。
心里喜……
烛火晃了一,晃得颜衿心海泛起涟漪,她也不知到底是因何,然而却不由自主攥紧了扳指抵在前,还不等她再细想,天边一白闪,顿时炸起惊雷。
院中只有颜衿一人,便不怎么烛,也是觉得多了看着生。
“那小……那姑娘回来后,将军便立以照顾不周,将我们罚去别院待着,令安排了其他人照顾。”木檀轻声说着,“一直到将军让我们前来苍州,这才知小您的事。”
若要回想当初是怎么想着买,那时她只是觉得熟悉,心里喜,如今再想,或许是那时隐约想起颜淮手上的玉扳指。
颜淮替颜衿选的院最好,门隔了个花廊,除了成景,冬夏秋自有意趣,又起了隔挡,邪风气不来院。
听见奉玉她们也要来,颜衿更是满疑问,她想着那颜家还有个小,为了坐定其份的真实,自然该让以往照顾她的婢女,可如今木檀她们来了,难不会让人生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