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自己是这样一个犹豫不决的人，可在这件事上，她可谓是反反复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能否认，她虽然害怕顾觞重蹈覆辙，但心里也是真真切切的疼他，舍不得对他残忍。

        看来这次，他应该是伤心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沐依裳破釜沉舟地想：罢了，如果这一次他没有彻底绝望，就留他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重新捻起书册，却发现自己本看不去一个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满脑都是方才顾觞绝望的表，她无奈的闭上了双。

        看来她比想象中还要在意顾觞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此时，一传音符飘了来，落在沐依裳手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用灵力轻轻一，凌霜涎的声音立刻传来，“师，不好了，小阿觞要万尘渊，你快过来劝劝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万尘渊？

        虽然说是渊，但那地方其实并不，只不过，万尘渊是锁妖阁。

        霜华门捉拿的妖邪几乎都是从万尘渊投锁妖阁，那里可以说是锁妖阁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只不过锁妖阁的结界是只能不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有人不慎跌落万尘渊，则会锁妖阁，被妖鬼怪啃。

        沐依裳腾地一声站起来，立刻瞬移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随着一缕白烟现在万尘渊，便瞧见顾觞站在万尘渊的边缘摇摇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觞！”沐依裳紧张地喊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顾觞看过来的眸里满是泪，“师尊，今生无缘再师尊的徒弟，来世……弟来世再拜师尊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往后退了半步，沐依裳心都跟着沉了半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觞，你别动，会没命的，你别乱动。”沐依裳一面说着，一面缓缓向前靠近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顾觞脸颊上的泪落，贝齿紧紧的咬着唇，“师尊，我不是想要拿命威胁你，我只是……我只是没有勇气活去，我不想被师尊赶走，也不想被师尊送给别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声泪俱，又意识后退了些许。

        沐依裳几乎快要崩溃了，她喝：“我说让你站着别动！阿觞，你别再退了，我不会把你赶走，也不会把你送给别人，你乖乖站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！”顾觞无力的喊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师尊已经不打算要我了，就不要我的死活！师尊不必糊我，我清楚的很，就算不赶我走，就算不把我送给别人，师尊还是会对我视而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？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他说着一歪，险些掉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沐依裳的心彻底提到了嗓儿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立刻摇，“不会的，阿觞，不会的，你想怎么样，我都答应你，你过来，你过来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，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顾觞双眸哭得像是被洗过一般带着红晕，看上去十分可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吗？”他哽咽着，“师尊没有骗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沐依裳颔首，“没骗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凌霜涎见他有所松动，也立刻开，“是啊，小阿觞，师向来言而有信，既然答应了你，她肯定不会反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