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安然看向云起,眉宇轻蹙着:“讨厌一个人,但不妨碍我客观看待。”
陆安然认同:“死者很注重仪表,有心想死,也不会用这样的方法。”
丽的女,可以死,但不能失去优雅。
再停尸房,月成弯钩,倒挂在树梢。
巷里只有自己一人脚步声,但陆安然知无方就在后。
云起眯了眯桃花,中光波微漾,最终没有说什么,扬手让车驶动。
“嗯。”陆安然起,“既然房中只有她一个人,事发前也没有接过什么人,我想后者的可能更一些。”
合好尸。
云起碍于女尸没有靠近,看着她的动作叹:“有时候觉得你比凶手还变态。”
“她要是寻死,吞金即可,犯不着吃一些尖锐的金。”
云起勾唇,语气散漫:“信啊,本世可是亲见过尸化为粉末这种奇迹的人。”
陆安然缓缓摇:“她顽劣,但不至于滥杀。”
“你讨厌她。”
云起思忖:“也就是说,要么她被人压着这样,或者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。”
云起换了个手支撑巴,示意她继续。
“哦?”华丽的尾音勾起,依旧是疏狂中带着慵懒,好像刚才的话题真是无意中提起而已。
基于这一层原因,两个人决定解剖尸,以寻找到答案。
无方摇:“世说,不用。”
“无方,你跟在我边,任何事都会回禀吗?”陆安然转,神落在无方冷然的脸上。
云起打了个响指,“你说的不错。”
相较起来,盛乐郡的境比蒙都陆氏更不好,因而云起才要放不堪的面貌,将满城府藏在心中,即便他有不落于南止的才华,却生生压制来。
陆安然定定回视半晌,收回目光:“世也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。”
云起送陆安然回吉庆坊,车上,陆安然问:“玄门真有一门摄人心魂的功法?”
初验尸,金玉娥两边嘴角被锐划破数伤,嘴巴里面也残破不堪,甚至也被划伤,因此才了那么多血。
如果真的是自杀,仅仅是尊重死者这一条也不会无故毁人遗,但见过死者后,陆安然和云起几乎立刻确定她绝不是自杀。
“世不用试探,药粉是我偶然得来,药方已绝迹,世间再无第二包。”
云起轻笑一声:“我以为你很希望她是。”
所有的亲近成了怀揣目的,那么相中滴,又有几分真心。
陆安然心有复杂,不知怎么去形容,但她确实一反常态,想要找个人说些什么。
陆安然眉间平静如初,睛里凝聚起一丝犀利,“不可控或者失去可控意识。”
“为何?”
陆安然现在合起来已经非常熟练,手银针不停穿梭,像绣花一样每一针间隔都差不多,“中毒不一定会呈现在肌理,我需要用药粉将脏泡过后,分辨有无毒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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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觉得云王府如何?”
说到底,心乱了。
无方思考了一会儿,才:“崖上行路,举步维艰。”
陆安然垂目,拇指压指指腹,回想尹家村碰见时,云起就对她表现格外好奇,总时不时凑过来,也是因为这种药粉的关系吧。
望月良久,陆安然轻叹一声:“所以,他才找我合演这一戏吗?”
无方安静许久,在快跨大门时,才:“小不如自问,为何开始在意。”
“传闻是这样,不过现实你也见过了,可致幻,但维持的时辰不久。”云起手掌放在支起的膝盖上轻拍,“你怀疑鹿陶陶?”
陆安然看向车外面,黑漆漆的夜晚,一如她的心,沉甸甸的。
“一个人就算丧失了生活去的希望,也很难忍耐剧烈的生不如死的疼痛,所以自杀的人大多选择上吊,投河。”陆安然手腕一翻,打上一个漂亮的结,转看向云起,神慎重:“规避痛楚,源于自发的自我保护,一般况无法打破,除非……”
如醍醐灌,陆安然心猛然一,她若只把云起当伙伴,互惠互利,那么,为何要在意他最初靠近的目的。
“所以……”云起倾起上半靠过去,一若有似无的幽香直扑陆安然鼻,眯了眯桃花,压低声音:“给她用你的腐骨散?”
车停,陆安然站在巷,对着云起施礼,突然回到了初见时的客气疏离,“麻烦世送一程。”
衙门仵作已经稍微收拾过,血迹被掉,但依稀可辨当时的惨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