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母佯装生气地捶了他一拳:“哎呀!谁叫你边念信边骂儿懒,写信都不愿多写几个字,我至于漏听嘛!”
“看地址,应该是儿寄来的,可十月前不是刚写了一封信回来吗?没说会寄东西啊。这会是什么?得可真紧实。”
“菌菇笋又寄来这么多?去年的都还没吃完呢!”
“有有有,在这儿!”
回想到这里,夫妻俩对视一,抿着嘴无声笑了起来。
今天过年他们不打算回去了,农场刚建立,要忙的事很多,公房刚搬来,也需要房炕,顺便用砂纸磨磨粝的墙面和石垒砌的炕,把房间布置得更温馨些。
好多年货!
两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隔刘家。
“拆开看不就知了。”程父喝了,过来帮忙。
老刘和程父同岁,生了三个儿,娶了三个儿媳,结果过年家里依旧只有老两忙忙,儿儿媳别说钱置办年货,帮着收拾收拾、搞搞大扫除都别指望。
程家。
老刘媳妇的脸当场黑了,觉得程母是在故意寒碜她。谁让她三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懒、一个比一个抠,他们老两打从儿媳妇门到现在,不仅没享到福,反而还多了几张等着吃饭的嘴。
结果打开一看,不是信,是一小包野山茶。
上回程母当着老刘媳妇的面,夸了句儿媳妇孝顺贴,花钱又托人地到一瓶药油,效果真不赖,五一那段时间早晚归加班加,搁往年早就犯腰疼了,今年竟然一次都没复发过。
“嘘――”程父朝她竖起指,“小声,被老刘两听见,还以为咱们故意显摆呢!”
“还有鸡!”
程母他念,听他念完叹了气:“你就知足吧!要不是茵茵,他哪怕不回家过年,也不会筹办这么多年货寄回来。”
“闻着真香!”
程父笑了起来:“你肯定没听仔细我念的信,儿不是说了吗?鸡是茵茵自己养的,鱼是茵茵从河里抓的,菌菇、笋是他们俩公休时去山里玩淘的,野山茶也是山上采来茵茵自己炒的。”
“这是鱼?”
两合力拆开了硕大的包裹。
“倒也是。”程父深有同,“咱儿找媳妇的光那是真不错!”
说完,乐得笑了起来:“这儿媳妇找得好!”
“嚯!”
“臭小,这么大一张信纸,才写寥寥几行,墨是省了,可信纸空了一半,不也是浪费么!”
毕竟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了。猫冬的时候不搞,开忙起来就更没时间了。
一包菌菇笋,一并寄去了程家。
程父从一堆年货里扒拉儿写的信,言简意赅到简直想揍他一顿。
程母正在拆程父班后去邮局取回来的包裹,掂了掂很是沉甸甸,不由嘀咕:
程母看着满桌的年货,不禁替远在北关儿儿媳妇担心:“他俩八成又把津贴用完了,北方的冬天那么冷,没钱傍怎么行呢!”
“别光顾着闻啊,找找有没有信。”
“这有封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