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是花喜鹊呀,你这平时请都难请的客,今天是什么风把你来了?”李桂香把花喜鹊迎院。
“婶,你还不知,大队刘支书有心招牤女婿,”花喜鹊煞有介事地说,“这不,托人让我媒,我可听说,牤和刘支书二姑娘早就相识,人家可是上赶着请牤去客了,牤回来,刘支书的二姑娘一直送他到你家大门,这事你不知?”
“你这话从何说起,把我都说糊涂了。”李桂香问。
“死牤,臭牤,我恨你!”四姑娘发了一通脾气,见牤本不理会她,抹着泪,哭着走了。
“这不就得了,就你和大倔叔还蒙在鼓里,”花喜鹊说,“这事满大街人都传开了,现在人家托我问问你家啥态度,我看好,别人想攀这门亲事还攀不上呢。”
“长相没得说,俊秀大方,不比小梅差,唉,只是命不好,前几年嫁给城里一个矿工,丈夫在井事故死了,不过,人家没孩,没啥拖累,与没结婚没啥两样,我看这门婚事不错。”花喜鹊说,“再说牤和小梅,我始终不看好他俩,小梅在公社中心校教书,将来不得找个像样的人家呀,能轮到牤吗?”
四姑娘窝了一肚气,没找任何理由,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生产队大院找牤。
“这哪能行,我家牤就看上小梅了,没听说他俩闹别扭,不可能再和你说的姑娘好上。”李桂香心里没底,问,“你说的那姑娘长啥样呀?多大了?”
你有千方妙计我有一定之规,大不了兵来将挡,来土掩。
“还差得远呢,只是有指望了。”李桂香开房门把花喜鹊让屋。
无风不起浪,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,莫不是牤有意攀枝?大伙心里对牤也是不理解。
花喜鹊了屋,开门见山,说:“这人能耐就是不一样,我刚从生产三队回来,你猜怎么着?生产三队社员群众都盼着牤能成为他们屯的女婿呢?”
大白天的,牤和大倔都不在家,牤的娘李桂香听见狗叫,门迎接花喜鹊。
“虚乌有,纯属扯淡。”牤索对四姑娘说,“行,你就当是真的,怎么想就怎么想,别耽误我活。”
“你吃枪药了?什么啥意思?”牤站起,很不耐烦,“你到这来什么?我又哪儿得罪你了?”
牤正在生产队大院里燃一堆篝火,和几名老社员修理撬石的工,大锤把,钢钎淬火。
战狼拦住花喜鹊,汪汪两声,向主人报告。
里是骄傲的小公主,四姑娘偏偏让她骄傲不起来。
刘彤已经嫁过人了,丈夫矿难死了,只不过没有孩,这样的寡妇,这样克夫的女人牤哥怎么会与她勾连上,若不是那女人不要脸,就是牤哥有什么企图。
牤镇静来,心想,这件事不是空来风,联想到刘支书和刘彤对他的种种迹象,还真有一种山雨来的觉。
“你就得罪我了,你看上刘彤啥了?她一个寡妇货有什么好?没想到她不要脸,你也臭不要脸,呸!”四姑娘掐起腰来,不顾旁人看着,只顾兴师问罪。
“死牤,臭牤,她有那么好吗?也不怕把你的小命克死。”四姑娘上前一脚把篝火堆踢散。
这事李桂香不了主,答应等牤回来问一问,再给花喜鹊答复。
牤是这样想的,但愿小梅别像四姑娘一样对他产生猜忌。
花喜鹊了解牤,她也没抱多大希望,但顺人,撮合成了她大功一件,撮合不成她也不搭啥,乐得通过这件事与大队刘支书一家攀上联系。
与牤一起活的社员看到这场面唏嘘不已。
果然,没过几天,花喜鹊就受人之托跑到牤家里来说媒。
花喜鹊告辞离开了牤家,静待回话,盘算着这事无论成与不成都少不了她的好。
“我知啥,牤啥事也不和家里说,倒是看他前几天在刘支书家没少喝酒,摇摇晃晃回来,屋就灌了一瓢。”李桂香心里有些打鼓。
牤在打石场收工回来,听娘说起这件事,对这件事嗤之以鼻。不过,他知这又是一件难缠的事。
“你胡说什么?我和刘彤怎么了?谁特么在背后嚼我?”牤最近的火气有些大,受不了背后有人诋毁他。
“死牤,臭牤,你还不承认,没有不透风的墙,你和刘彤在一起别人都看见了,大队刘支书要招你当女婿传得满城风雨,谁不知,你别跟我装糊涂,呜~呜~呜,臭不要脸。”四姑娘说着,伤心地哭了起来。
花喜鹊心无防备,到了牤家大门,刚往院里走,牤从草原带回的牧羊犬战狼突然窜,吓得花喜鹊不敢近前。
呸!呸!呸!
“吓死我了,我只记得你家大黄狗让二赖吃了,早忘了牤从草原又带回一条。”花喜鹊故作惊魂未定的样说,“牤真行哈,现在全幸福屯属你家最富有了,看这院里里外外堆的,新房大功快告成了。”
四姑娘来了,不分青红皂白,劈盖脸就大喊大叫:“死牤,臭牤,你啥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