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怎么回事？妈，你去哪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叶老师，婶，我去看看，应该是看青的民兵在抓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牤，我是你张婶儿，你快帮婶儿说句话，把婶儿放了，婶儿对天发誓，就是饿死，再也不敢了。”那位妇女扑通一声跪倒在牤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牤说完，快步回到幸福屯，迎面碰到王奎队长和代理队长老党员赵益民，还有几位听到深夜枪声好奇赶来的社员群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知了，天黑，你们慢走……”牤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能不能先交给生产队，问问赵队长怎么办，”牤说，“我不是包庇她，都是一个屯的乡亲，低不见抬见，这事传去，以后让张婶儿有什么脸面见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过多久，民兵和看青社员押着张世杰的母亲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啥大事，大伙都先回去吧，刚才枪响是我放的，打扰大伙睡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查了，一共二十五棒，都是大棒。”看青社员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牤没有上回答，把王奎队长和老党员赵益民请到一边，说了实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奎队长有意把这件事低调理，牤也是这样想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牤这时候说这话，已经没人相信，谁都没有急着回家，都想知究竟。

        牤和小梅一家人听到喊声和枪声，都是心一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能不能先把绳给她解开，都在一个屯住着，跑不了。”牤恳求民兵和看青社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抓到贼，都是交给大队理，批斗，游街示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赶来的社员中恰巧有张世杰，他睡到深夜，突然听见枪响，迷迷糊糊睁开，从炕上爬起来，忽然发现母亲不见了。他在家里找了半天没有找到，门看到有王奎队长和社员，他也就跟着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民兵和看青社员看着牤背着猎枪好奇。

        牤很快到了后山，果然遇到民兵和看青社员。

        张世杰很惊慌，没等母亲说话，他已经明白过来，赶紧向王奎队长、赵益民、牤和民兵求：“你们把我妈放了，有啥事跟我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婶，你怎么能这事？”牤没待张世杰母亲说话，问民兵，“你们打算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民兵和看青社员看牤的面，给张世杰的母亲松了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牤哥，你小心……”小梅关心地喊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你这么说，那就先你的意见办，”民兵说，“不过，我看这事瞒不住，刚才放枪全屯人都听得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党员，我建议今晚先把苞米送到社里去，除了看青的，大伙都先回家睡觉，把人先放了，事就这么个事，大伙都看见了，人也跑不了，怎么理，明天再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，抓住一个偷苞米的。”民兵指着那位胆战心惊的妇女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晚后山苞米地里喊话声和枪声，十有八九是看青民兵和社员在抓窃贼。

        牤说完，把枪匣交给小梅拿着，他挎着猎枪跑步奔向刚才枪响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回事？牤，你哪来的枪？刚才枪响是你放的？”王奎队长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牤，你怎么来了？你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牤一看，这妇女不是别人，是他的好兄弟大脸张世杰的母亲。

        民兵正押着一位五花大绑的妇女，看青社员肩扛着一个袋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党员赵益民听王奎队长这样说，他没再持己见。

        代理队长赵益民说话的声音很大，赶来的社员听得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瞒不住再说，你们先到生产队，我去找赵队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谁在喊？怎么还放枪了？”小梅妈紧张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牤挎着枪，大伙很意外，还以为刚才的枪声是牤放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党员，你先少安毋躁，家丑不可外扬，这事能不能合计合计在再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像是在抓人。”叶坤猜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查没查，掰了多少棒苞米？”牤问看青社员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可怎么办？这种事怎么说？牤一时没了主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张世杰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和队长、社员，羞愧难当，低不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还了得？咱们幸福屯怎么能容忍这种事发生，报告大队，必须狠狠理，以儆效尤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张世杰一见到母亲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赵益民和民兵听取王奎队长的建议，把张世杰的母亲暂时先放回家，牤陪着看青社员把半袋苞米送到生产队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刚从东山果园回来，听见枪声，过来看看。”牤一边辨认那位妇女，一边问，“怎么回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