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声枪响,仿佛是为今天晚宴鸣响的礼炮。
所有男丁依次坐定,小兰、小梅妈、小梅和杏花没有上桌。
“臭丫,你怎么知?”
长匣里的猎枪枪托和枪筒是分离的,还没有组装。
“开饭喽……”
牤向老敬酒,大伙听说老送给牤一把双筒猎*枪,又收牤为徒,都羡慕牤,为牤兴。
老:“到我这儿,没有那么多狗屁礼节,又特么没有外人,今天咱们不分男女,全都上桌,能喝酒的够喝,不能喝的敞开吃。”
杏花开始上菜:鲇鱼炖茄,炸小杂鱼,野鸭炖蘑菇,土豆炖豆角,糖拌柿,瓜丝拌酱……
“牤哥,姥爷诚心送你的,你就答应收吧,不然姥爷会生气的。”
老对牤赞赏有加,他所指牤的几件事,一是挖沙换来了废铁;二是冲天炉爆炸,他一人为幸福屯社员揽了全责任;还有扮鬼揪了盗墓贼;为了小梅暴打老三。
除了这些上等的好菜,小胖又端一大盆烀熟的粘苞米和地瓜。
就你能得上它。”
老搬一坛自己酿的青稞酒,打开盖,酒香四溢。
“你俩现在就穿一条,成一家人了。”老说,“好好好,我本来也是这个意思。”
虽然已是中秋季节,但今天外无风,天气格外温,晚宴就设在葫芦架。
小梅心中暗喜,附在牤耳边说:“你猜是猎枪。”
牤没觉得自己有多伟大,可是在老看来,臭小有思想,敢作为,有血,有担当,这契合了老的格。
老说着,与牤一起打开长匣,里面用绒布包裹着一杆苏联图拉兵工厂产的撅把霰弹双筒猎*枪,看上去让人前一亮。
“行了,行了,别整这些老套,一会儿酒桌上给我倒一杯酒就算拜师了。”
“是你猜到的,又不是他猜到了。”
遵照老的吩咐,大伙围在一起,推杯换盏,有说有笑,其乐,好不闹。
这时,老全副武装,手握双筒猎*枪,装上两颗散弹,要为牤演示。
天还没有黑,不远一棵大柳树上,数不清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着,老端着猎枪,指示牤拾起一颗石投向大柳树,只见一群麻雀惊飞起来。
“姥爷你别我怎么知的,是不是吧?”小梅问,“你刚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?如果牤哥猜到了,你就送给他。”
牤看着枪冒着烟的猎枪神,老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。
牤站起,心里万分激,此时的牤与老有一种忘年交的觉。
“走,到外面试一试去。”
牤不敢再说什么,想到拜师需要礼节,于是,他跪倒在地,给老磕:“师父在上,受徒弟一拜。”
连续两声枪响,就见麻雀从空中噼里啪啦往落。
“你耍赖,我们俩谁猜还不一样。”小梅说完这句话,脸一红了。
有员工在葫芦架上吊挂起两盏灯,院里还燃起两条艾蒿绳驱蚊。
小梅跟邹杰在一起时间长,邹杰教她一些俄语,认识一些俄文。小梅凑到牤边,仔细辨认上面的文字,认不全,但已经认得是枪,既然是枪,估计是猎枪。
牤和小梅随同老来到屋外,所有人都跟着他走四合院。
小光和果园员工飞快地跑上前去,一会儿工夫捡回二十多只麻雀。
小梅为姥爷能送牤猎枪到兴,特别是姥爷刚才说的那句话:不是礼,是信,她从中会到姥爷对她和牤哥关系的认可。
“这把猎枪是军分区老首长送给我的,刚托人给我带回来,我已经习惯了用我那把猎枪,这一把就送给你,过后我帮你一个持枪证和狩猎证,从今天起,我就收你这个徒弟,等你有时间,我教你怎么装弹,怎么使枪,怎么打猎,到了冬天,咱爷俩一起上山。”
“呯!呯!”
老动作麻利,训练有术,三五除二,就把猎枪安装好了,那速度,让牤目瞪呆。
“谁说是礼?不是礼,是信,”老说,“以后,你对我外孙女好一儿,不然我一枪崩了你。”
这把猎枪有二十发散弹,散弹夹可以斜跨在肩上,还有一副武装带。
牤随说:“小梅告诉我,里面是猎枪。”
“我可不敢接受这么贵重的礼,别说里面有什么东西,就这个匣都不是一般的宝贝。”牤从老手里接过长匣,欣赏了一番,上面的文字居然不是中文,牤本就不认识。
“这怎么可以,姥爷,我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。”牤有些惊慌失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