牤回家又跟父亲大倔说,大倔巴不得赶紧把百秋嫁去,越早越好,至于怎么准备,有牤张罗,他懒得关心。
且说,牤的哥哥大憨暂时还在医院卧床,两肋骨骨折了复位固定手术,切不大,拆线以后才可以回家静养。
星期天的早晨,牤借用小梅的自行车,去医院看望哥哥大憨,顺便向母亲提起了百秋和二赖的婚事。
“她早晚是我老婆,不然,她的病也不会好得这么快。”二赖把这种事当成了治病的理由,“你放心,百秋没事,只要我天天陪着她,过两天她就会好。”
牤用力拧着二赖的衣领:“我让你不说,走,跟我去见民兵。”
“从明天起,你去陪百秋,赶紧让她的病好起来,!”
百秋和二赖的事不能耽误,可是现在百秋病反复,让他心里没底,为百秋和二赖结婚准备,可要啥没啥,怎么也不能让百秋搬过去住就算结婚了。
“我挤的是羊倌挤完剩的,小羊都吃饱了,不挤也是浪费。”二赖告饶说,“我三天没吃一顿饱饭,饿昏了,求你别把这事去。”
“你好大的胆,又去偷挤羊。”牤说着,上手揪住了二赖衣领。
“赶明儿我自己买只山羊,和百秋一起挤羊喝,你想也不着,气死你。”
叶坤老师这段时间负责幸福小学校的后勤,平时被安排到各个生产队在民房墙上写大字标语,剩一白灰,牤要来,刷在了二赖家里墙上,顿时为这个小家增不少。
妹妹百秋太可怜了,无论如何也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嫁过去,再难也要想办法。
“嘿嘿,二大舅哥,你这主意真不错,再见了您那!”
二赖听牤说要见民兵,他吓坏了,他知他所事的后果。
二赖乐颠颠地回家,牤没有回生产队,而是回了自己的家,他不放心百秋,不能让爹一个人应付百秋随时可能无法预料的事。
“再特么偷挤生产队羊我绝不饶你!”
“好牤,我说,我说,咱们将来是一家人,你不能去告发我。”二赖胆战心惊地说,“反正你家已经答应我了,我把百秋的病治好,就让她嫁给我,本来她的病已经好了,这次又被吓犯病了,你不能怨我。”
天上不会掉馅饼,牤一时想不该怎么办。
“那你说咋办?反正我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。”二赖没有反抗,没了底气。
牤真不是吓唬二赖,二赖闻听此言,顾不上疼,吓了一冷汗。
百秋嫁过去,二赖家里什么都没有,今后的日怎么过?
夜里大倔呼噜声大作,牤更是无法眠。
“没咋,我哪知。”二赖不敢承认。
二赖得到了牤的应允,这坏事变成了好事,他心里滋滋的。
牤到家,没有急于向父亲汇报他的想法,但满脑都是接来要的事。
母亲李桂香有些为难,但是同意牤的意见。
有什么办法?像乔万福和寡妇那样,全屯人帮忙?可是此一时彼一时,哪还有那样好的机会,再说,家家吃的用的自己都没有着落,哪还能拿得来成全他俩?即使大伙着帮忙,又于心何忍?
“想得,已经不是第一回了。”牤转个话题问,“我问你,你特么把百秋咋了?为什么她见你就脱衣服?”
“别,别,千万别,你饶我这一回,我保证再不敢了,我保证,我保证。”二赖苦苦求饶。
二赖每天陪着百秋,百秋逐渐恢复正常。知自己要结婚了,她很开心,整天泡在新房里洗洗涮涮为结婚些准备。
“还能咋办?万一百秋怀上孩,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牤松手放开了二赖,“你特么抓紧时间把房收拾收拾,我跟我爹妈说,赶紧把你俩的事办了。”
牤暂时能的,是帮忙把二赖住的破房里外房墙重新抹一遍黄泥,修缮一门窗。
“中,中,我早就想了,就怕你们不答应。”二赖忽然又来了神。
“屡教不改,你等着生产队开大会批斗你吧。”
牤说是这样说,气愤是气愤,但心里并没有想把这事向生产队汇报的打算。
牤一巴掌在了二赖脸上,说:“你特么知不知,百秋是神病人,你这样是犯罪,把你抓起来,够叛你十年八年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对她那啥了?”牤气愤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