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意已定,为以防万一,牤为每个弟兄准备了木棒,而且木棒上刷上了白灰,旧麻袋也用白灰漂成白。
东山泉沟距离幸福屯路途不算近,牤怕小梅走累,走了一会儿,让小梅坐在自行车梁上,他推着车走。。
小梅直言快语,老直摇。
老沉思说,“这事不能急,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常在河边走,早晚会湿鞋,他们早晚会脚来。”
老问:“盗墓贼怕什么?”
牤从来没有过坏事,向来光明磊落,但是,什么事要分对什么人,善良和正直没错,但是对坏人和小人过分善良和正直,无疑是给他们敞开坏事的大门。
“怕被人抓住。”
就在这两个地方蹲守。
这件事不能声张,必须找几个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帮忙。
“姥爷,你是说装鬼吓唬他?”牤听得明白。
“那要等到猴年月。”牤怒不可遏,急不可耐。
几个人商量好方案,决定再过几日,待月弦的时候,择机行动。
不然,还有什么办法能揪民兵连长宋连义这个盗墓贼?即使这方法不成,至少让宋连义心生畏惧,夜不能寐,折磨他一解一解心之恨,不算过分。
牤推着自行车,小梅紧贴在牤旁。
“要是蚊叮你脸上,你怎么办?”老笑着反问。
“当年,我们抗联就是用这个方法,半夜三更,三五个人吓跑二十多个日伪军,缴获一大批军火弹药。”
大队民兵连长宋连义经常和几名民兵夜间执勤在连,据李刚说,宋连义借执勤之名,经常到鹿泉河对岸一名年轻寡妇家鬼混,半夜回家走石拱桥,路过石山。
老主意说:“不然,就想办法引蛇。”
“这就对了,他们不是胆大包天,是利熏心,我分析,他们心里有鬼,更怕鬼。现在的人完全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的人不多,就凭他们的觉悟,我断定不扛吓唬。”
“有一个办法,可以试一试,不过得小心漏兜。”老说,“不好会前功尽弃,还会遭来祸患。”
牤思索后试探地说:“应该怕遭到报应。”
夜,总会有尽,明天,一定会阳光灿烂。两人心中有彼此,对未来充满期待。
牤想到就要到。
牤把小梅送到家门,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,牤返回生产队社,倒在大炕上辗转反侧睡不着,脑袋里开始琢磨,为了达到目的,老的损招不妨一试。
扳不倒葫芦撒不了油,决不能让这样无耻可恨之徒逍遥自在。
第二天,牤偷偷找到李刚、张世杰和闫闯,这三人是牤的铁杆弟兄,牤向他们说明意图,这几位弟兄,牤既然敢想,就没有他们不敢的。
这时,有人从院外回来,惊动了院里四条大狗,大狗突然一声叫,吓得牤和小梅骨悚然。
小梅听姥爷讲这些,吓得不敢朝远看。
夜深了,尽明月当空,但土路模糊看不清楚,两个本不愿意上分开的人,索一路步行。
小梅替牤问:“姥爷你有啥办法,怎么才能引蛇?”
“什么办法,姥爷你快说。”小妹促老。
“那当然自己扇自己了。”牤似懂非懂,到老似乎已经有了主意。
“这怎么可能?”牤直摇,“谁能自己扇自己嘴巴?”
牤让小梅帮忙,拆了几个白布袋,成鬼面,只在睛和嘴留窟窿,牤又从生产队翻四条破麻袋备用。
“白扯,这招糊小孩都没人信,何况大人。”老想了想说,“最好让贼人自己承认是贼。”
小梅的母亲不在家,小梅每天回来,总是觉得心里空寥寥的,越是这样,她越对牤有所依赖,和牤在一起她到心里踏实。
一路上,牤和小梅比平时少了许多声笑语,两人互相倾诉心里的委屈和苦楚,倾诉之后,互相安和鼓励。
“我还真没想好用什么办法,但总会有办法,动动脑筋,慢慢想。”老说,“过去对付鬼和日伪军,我们啥招数都用,不阴招,损招,只要敌人中招就是好招。”
老绘声绘地讲起了当年的壮举,越讲越阴森。
在老家酒足饭饱,收获颇多,牤和小梅起告辞回家。
石拱桥和石山是吓唬这个无耻之徒的好地方,不殃及他人。
小梅不假思索地说:“搞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