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柳芍觉得手脚都发麻,她踉跄地站了起来走到窗前,窗外的冷风带着微微的湿气扑在她的脸上。那一瞬间,她的肌肤像是被敲击一样,冷得隐隐发痛。她将手机放面低盯着手里的手机,屏幕的微光冷冷地照在掌心,把手指的阴影拉长,投在她的手腕上,像是一无形的锁链,她盯着手中的屏幕,看得久了,睛开始发酸,视线里的光晕一扩大,将那个红钮笼罩在中心。拇指几次碰到边缘,却始终没有去。微弱的振动从指尖传来,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,手指稍稍用力,屏幕上的数字晃动了一,冷光刺在她的里,生一湿意。
电话那端陷了长时间的沉默,似乎连背景的呼声都变得微不可闻。她能想象黎成毅站在他惯常的地方,或许是办公室里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目光冷峻地看向窗外,或者只是盯着某个不知名的神。然后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办公室毫无印象,实际上她的确也从未拜访过他的公司,甚至连他的办公桌摆放在哪个角落都无从得知。
这些话若是说,也不过是又一次无用的演练。他们明白,再多的话语也无法改变现状,延续去不过是冗长的消耗,如同被时间打磨过的边角,光无痕,却早已失去了原初的意义。这种明白是那样的彻底,彻底到他们都不需要再提起,却也因此更加无从放。
“你知的。”同一种语气开了,剩的话语姜柳芍几乎能够推测来,无非就是一种意思的几种话术的排列组合,那些习惯了的关切措辞、理所当然的帮助,像是早已准备好的对白,铺陈“我可以帮上忙”以及“你不需要这么辛苦”之类的话语,或许也会好意地把这句话变成一个疑问句: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。
就在这时,她听见电话听筒里传来微小的说话声,姜柳芍几乎无法辨清他说了什么,当她再次将听筒放到耳边的时候,对面的回应又只是剩了沉默。她闭上睛,寂静混着冷意压向她,前的手机屏幕光影微微闪动,映在脸上,整个世界似乎只剩唯一的光――来自于手里发的手机――她的拇指微微一颤,差一便了屏幕上的红钮,越是接近的时
用力,指尖有些发白。她轻轻了,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,“酒店的钱款我会和我妈妈看病的钱款一起还给你,还需要一时间。”
空气剩气呼气的交替――气,呼气――平稳而克制,耳边传来的微弱气息有节奏地浮动,混自己的呼里。当一只耳朵紧贴在听筒上,的发声就变的清晰,像是一只瘙的羽,挑逗着的神经。隔着这片看不见的静默,手机微微发,她的手指尖开始发麻,小臂轻微酸胀起来,屏幕亮起的光透过隙映在掌心,映隐隐的阴影。也许是耳朵太过贴近听筒,手机微微的振动在手指间传开,连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意,贴近的肌肤有了轻微的灼。
可是这一次,电话里只有隐约的呼声,黎成毅的声音戛然而止,随即是一片寂静,这些话被实践证明过无数遍的话语他们都心知肚明,他会有何种想法,她又会有何种受,丝毫不会因为这一两句的名而变得简单明了,继续累赘地重复只是一场毫无必要的徒劳。
电话里,黎成毅的呼声始终规律、均匀,节奏稳定,如同一条看不见的线,拉长,牵着她的注意力从耳膜到心,无形的重量从掌心渗透来,似乎要侵到骨里,沿着手腕的弯曲向推。呼声传到耳边,贴着耳廓传来的轻微温度,沿着神经缓缓攀升,停留在脖颈,贴着听筒的耳朵有些发,那细微的度沉积在耳廓,像是要渗血,缓缓心脏。她没有移动,手臂悬着的僵慢慢地延展开去,微微的麻痹从手指向上蔓延,沿着小臂、肩胛,攀附至脖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