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卡斯試著跑在窗邊，但一就被甩在看不見的後方，他飛速縮小的影是我對這個城市最後的印象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時的我，已經不是小女孩了。

層一層摸索過去，有些候診室只有樸素的休息椅，有的卻有造景跟畫作，臨窗陽光燦爛，不時現可以休息的桌椅，直到走不動時我們一起倒在二樓門診外面的沙發上，頭靠著頭，耳畔能覺到對方吐的熱氣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對呀，我住了好幾天，都不知醫院這麼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會常常給你發訊息，跟你視訊、語音，我會很想妳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一定會去找妳的，到時候妳會不會認不我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會想去找你，就算要花很久很久的時間，很多很多錢，要很多很多事，我也一定會去找你，我們說好囉？」

        這裡是沒人的門診走廊，我們靜靜躺了十分鐘，沒有任何人經過，十分安靜舒服，好像整個醫院只剩兩個活人一樣。盧卡斯轉湊近我，唇貼在微濕的鬢髮上，講話時覺被親到的地方麻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很久以後，我們才終於在會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快回去上課，我們要趕鐵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嗯，謝謝。」男孩的愛好重，我快招架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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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「……」他用還不多的詞彙量發了個很重的宣言，我一時不知該不該答應，見我沒反應，盧卡斯乾脆爬到我邊抱住我，像以往每個他們一起睡的夜晚。

        現在的我們很好，是因為過去幾年，盧卡斯跟真正的秦頤相依為命，但再深厚的都敵不過時間，等男孩成為少年甚至男人，終於可以自己前往遙遠的城市時，他還記得今天的心嗎？

        「你來找我想什麼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可是我不知那時我能不能接受你，而方諏又能不能接受我喜歡別人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想送你！」

        那時的我，已經被方諏教養多年，他看起來是個很有主見的男生，未來很可能長成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，這幾天連菜單都不讓我決定的他會接受其他男人分享他努力多年，終將摘採的成果嗎？

        「不會，我會一直記得你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好大，好像迷宮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哥哥叫了輛計程車送我們到車站，上車前有人叫住我：「施秦頤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要跟你一起生活啊！我可是你未來的老公！」

        醫院篇完結啦，接來是學院篇

        「盧卡斯？！」我轉頭，看見此時應該正在上課的男孩。「你翹課？」

        男孩從公車站跑來，但我們真的要走了，方諏把我推上車，自己也坐上副駕，翹課少年趴上我打開的車窗，半個探進來握住我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怕錯過車次的哥哥車把人拉開，然後坐回車上讓司機發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對這份透過擁抱傳來的茫然不安，直到隔天院整理行李，都沒有想到排解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