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了，星际和平公司里正好一个埃维金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容我自我介绍一吧，不才「砂金」，隶属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。如你所见，我就是来自于茨冈尼亚星球上的埃维金人。”用友好的目光环顾四周顿时安静来的赌客们，嘴角笑的砂金没有否认人类戏称自己是文盲。

        脖上的商品编码，是砂金曾是不懂星际通用语言的边陲遗民之证明，即便现在成为了公司，他说话仍然带有印欧语系的发音特征。从中发的连贯音节听着像是淌着和蜜的涓涓河，柔又不锋芒带刺，但稍不小心，就会中了他尖萃着的猛毒。

        况且，文盲一词由谁定义？是站在谁的角度？如果站在现代社会的角度，边陲遗民的他对于现代社会来说曾是一个文盲。但……花纹繁复的织该怎么编织、采摘于峭之间的绿松陨石该如何雕琢，手持雪茄的权贵们了解吗？耕种与收成的知识，祭典和篷车的趣味，观察星象和极光的占卜，手里没拿过比扇还重的贵妇们了解吗？

        站在埃维金人的角度，他们也是文盲。

        更重要的是，即便生活在现代社会，看见砂金一花枝招展的行，也没有上认其份的人类赌徒，正是现代社会的文盲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抱歉，我不知她是您的东西……”前的人类畏畏缩缩，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夹着尾巴人，却不知自己继续踩中了砂金的地雷。他看见砂金稍微低，深帽檐遮挡住半张脸的样似乎带有怒火，赶紧谦卑地补充：“我、我会把刚才赌的东西如数归还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的东西。”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端坐在边的莉希娅，砂金的心里默默复读着这个词，然后抬起用手举帽檐。原来他的眉间没有皱起，似乎对人类赌徒不是很生气的样？明明之前被冒犯了，居然还以一副很和善的表说：“哎呀，这话把我说得像是不懂赌场里规矩的新人，她是愿赌服输的，你是凭能力把她赢来的，她现在确实是你的战利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人类不敢吱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呢，今晚还没结束，就这样回去岂不是很扫兴？不如就以她为奖品，让我们赌一次吧。”既然对方不接话，砂金便客气地继续说了去。周围的人都听明白了，如果想从砂金那里赢取宝，不打败砂金是行不通的，你有踏过他尸的资格吗？

        人类并不傻，上哈腰让发牌员展开新的游戏。赌桌旁的人变得更多了，莉希娅默默抬，她没有去看砂金桌面上手中的底牌，因为砂金的另一只手就在桌底紧握着自己。这种验还是第一次，平日里自己只知他在赌博时，另一只手会紧握着筹码微微颤抖，那自己对他而言是什么？因为过于惊讶了，以至于让莉希娅不确定这次他的手有没有在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人类的牌面是什么？莉希娅没注意，从旁边的杂音来判断好像是「同花顺」？好的手气，已经很难战胜了吧？但当砂金把牌面翻在桌面上时，所有人都瞪大了睛！只见同一花的A、K、Q、J、10……居然是最大的同种花五连牌，是1/649740概率才能拿到的「皇家同花顺」！

        ***

        砂金至今还记得在卡卡瓦的极光与莉希娅重逢的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就算是伪造的，但也得真像。”坐在拍卖大会致舒适的红座椅上，砂金抚摸着漆木扶手的圆弧度，仰看向天花板的「虚假之天」。丽的绿极光仿佛无边无际，要不是室的空调过于凉快，都让人以为这里是天呢。

        打量着丽的动光芒，砂金想起了小时候曾听说过，极光是地母神卧榻的帘幕，让自己天天想着收集材料为也一个绿的帘幕。但是在长大后，砂金已经明白所谓的极光不过是星风里的带电粒，被磁场引到天空的两级后，与大气成分运作激发后所产生的视觉效应。埃维金人所信奉的地母神征兆，以现代人的光来看更像是一种小众迷信，随着埃维金人被灭族的惨剧发生，边陲遗民的信仰也在历史的长河中被众人遗忘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浅的墨镜，砂金无光的三双目却变得柔和。长大后的他不再相信孩童时信的东西，但他是埃维金人，是宇宙里唯一的埃维金人了，如果连他都不再相信，那还有谁记得在那天的雨夜里，相信雨是母神的号召，向卡提卡人复仇的全埃维金人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