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妙妙就成了被放弃的那个。
这般痴狂语说到一半,谢聿脩突然止住了。他掐住妙妙的脸,表霎时阴沉,气急败坏:“你为何还不动心!”
妙妙和这男人相了。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他们这是为门大所不齿的私相授受。然而“中之月,奔者不禁”,年轻男女窦初开,又能算什么腌臜事?
婚事不能再拖,谢聿脩只能将事向父母全盘托。他知父母为人古板,一时不能接受他与乡野女定之事,但谢家嗣单薄,长房除了他只有个庶弟弟,那弟弟沉醉医术不通半文墨,无论如何父母最后都会顺着他的心意。
谢聿脩扯很难看的笑容。“好,”他说,“我的好妙妙,真是让我刮目相看。”
妙妙想了想,斟酌着回复:“太巧合了。”从生分离到长大后的数次偶遇,拙劣掩饰的私会能瞒过世家大族的线,直到怀有孕才戳破这层窗纸,一切表面的巧合都令人心里发。谢氏长将之归结于上天注定的缘分,这上天……当真是上天吗?
“那对苦命鸳鸯的恨烈得邪祟都更繁盛,”谢聿脩说,“为什么你无动于衷?”
父母溺,同门友,妙妙的童年就是在蜜罐里泡大的。随着发育成熟,她落得越发艳动人,平时若是盯着哪个弟多看几就会把人逗红了脸,她有什么要求只需随一提就有人前呼后应着来讨她心。
妙妙听这姓名有耳熟。她扭问旁的东篱山弟,很快得到了回应。
谢聿脩说:“既然不能动摇,那就换个方法。”
他说,他一见妙妙就到熟悉,偶然相遇这么多次,想必是上天注定的缘分。
事发展到这里已经是无可挽回的悲了。血脉纠缠着剪不断的理,与心上人携手一生只能是妄想。然而,在寒凉的夜里,重伤未愈的谢聿脩仍然把妙妙抱了怀里,痛苦而绝望地施以亲吻。他叙说着为世俗不容的意,承诺着即使死亡也不会背弃,疯癫他们一同生,合该是天生一对的人。
然而世事无常,谢聿脩虽然才思捷但在为人世上有不懂变通,他的官路相较同等的其他世家显得坎坷了些。在谢聿脩当上官前,妙妙就因为数次缠绵而不慎怀有了孕。
那是一位少年剑客。剑客说他是谢聿脩。
照顾。
父母的反应却乎了他的预想。不是对长不求上的惋惜,不是对长忤逆不孝的气愤,而是难以言表的惊愕。母亲掩面而泣,父亲暴怒地抄起板凳就来打他,几乎不择言地唾骂混账,说那是你妹妹!
她穿越邪祟横生的诡异世界,所幸她投胎技术很好,穿成了江湖第一正门派东篱山的掌门独女。
……
弟说,谢聿脩正是初江湖便已名声大噪的谢少侠,人称折梅剑。
妙妙这时才知原来她是谢氏贵女。投胎的运气说好也能说不好,她投了谢家长房正妻的肚,可和她一起生的还有个同胞兄长。双生多半有些忌讳,她这形还更严重,每个请来批命的士都说双相克,必须分开不可相见。
男人告知了妙妙他的份。他是漓原谢氏长房长谢聿脩,尚未婚,虽然父母在为他相看适龄贵女,但他已经尽数婉拒了。他说,等他朝为官,婚事能由自己主时,他定然三媒六聘迎娶妙妙为正妻。
妙妙是个穿越者。
顺遂日过久了总会到无聊。东篱山大小养了骄纵脾,有次骑过街差撞到了人,她本来想扔银两了事,仔细一瞧那人长得尘之姿,即使衣袍沾了灰也是不卑不亢的模样,妙妙顿时来了兴致,一抬巴问他是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