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上的雪倒是停了,只是越靠近冷地上的积雪也就越洁白深厚,这是无人来打扫,也没人来着走动导致的,要是你们掖庭坊门前那一段,积雪早就被清理掉了,毕竟小太监们早晚都要拉好几车的夜壶,地上**总会意外。
跑的发了汗浑都洋洋,睡去果然就不那么难熬了,就是还是被人偷偷告了一状说你半夜去了,掌事嬷嬷不好明面上袒护你,罚了你一个人去刷两车的夜壶,这一遭来,浑臭味都是轻的,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才是最可怕的。
他似乎听了你的话,又似乎没有,一手扶着你的肩一手去抓井绳:“我听嬷嬷说你昨晚偷跑去了……找我?”
听声音还稚,越发区分不来到底是不是小太监,你也懒得去深想,跺了跺脚朝他跑过去,然后就抓起了他的手:“那就一起跑吧,我带着你……你再这么跑过去就要撞到侍卫了,到时候就要挨板了。”
那手比你还冷些,小小的,隐约有些不平整,像是经常活才会这样满手的茧和伤痕,所以你不敢握的太用力,想了想就把他的手揣了你怀里:“这样是不是更了?”
初六离开这里前,是专门负责各奔走将夜壶带回来,有时也轮值到他清洗夜壶的小太监,虽然是个小公公,却长了一副儒雅的外貌,大约就是长得众了些难免多得一些女的青睐,久而久之其他的小太监对初六就有些排挤,甚至理他们的那位公公也时常找借蹉跎他。
迟早会被活活折磨死,你这么想着就有些心,偷偷把自己的粮省来给他,有时夜里见他还在忙,也会偷偷摸摸过来帮着一起清洗。
语,怪渗人的。
你哂笑着连
视线里的黑影慢慢退散后,你慌忙把人推开:“别别别,我上臭烘烘得很……“
突然地,你深一脚浅一脚的慢跑停住了,在你呼的白雾氤氲的视线里,前方站着一个看起来比你矮上一截的的小人,月朦胧你看不太清他的样貌,只是看着衣服样式猜测对方是个男……呃,或者是小太监?
你本来也没想着多闲事,但是看他实在太惨了,一个人要洗四车夜壶,还要再去把洗好的夜壶挨个送回去,忙里一天到深夜也未必能休息会儿,连吃的都好几次没能领到自己的那份。
“害,你不说我不说谁知,再说了,你就这么大的孩,算什么男人哦,笑死了。”你说着还故意把他整个人都给抱了起来,转了一圈在他要尖叫前放了去:“看看,我都能把你抱起来,你就是个小屁孩儿!”
他似乎有些受到惊吓,愣了会就想把手缩回去,结结巴巴的说:“这样不好,男女授受不亲,你、你快些松开……”
“……我也是。”
现在听他说起从前也是过这样的活,你既觉得有些心疼又有些不知所措,斟酌了一言辞才开说:“那你现在总不洗了啊,而且好好的新衣服,沾着臭味等会回里,娘娘闻到了总该不舒服的。”
你带着那不知名的小太监跑了两圈,他跑不动了,你说要送他回去,他扭扭的不愿意,你寻思可能这孩是在东西厂之类比较糟心的地方,所以怕你去了会吓着,才不愿意你送,就没求,只交代这路上当心些,别被人发现了抓去打板。
你们就这样遥遥对视了好一会,直到你被冷风得一个哆嗦打了个嚏,而对方也狠狠打了个嚏,你顿时笑了声:“哎,我是冷的睡不着来跑步的,你呢?”
临别前他问你明天还会来跑步吗,你想了想说如果不雪的话,他似乎有些兴,再三跟你确认不雪就一起跑步,你也不停拍着脯答应了。
“你没事吧?”
到了午天黑得早,旁人早就收拾完去吃饭了,你还有十来个桶没刷完,重脚轻的在井边打捞井,手臂已经酸的快动不了,桶拉上来没抓稳又摔了去,你意识的要伸手打捞桶,却差自己一翻摔去,所幸有人及时的拽了一把你。
推了几才把距离拉开了些,站你面前的是一个月前突然得了贵人从这里去了的小太监初六:“跟我没洗过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