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歧仔仔细细地听着花玛拐的话――“红的线”、“血”、“树”,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,就连他都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。可有是技人胆大,他自恃对滇境的一切都了如指掌,自然不会怕区区的一颗血怪树。
“这树是空心的!”
虫谷土壤沃,雨丰沛,众人一路走来,像这样的千年古树竟不知见了多少。可这棵“怪树”方圆三丈之竟连一颗草都没有,就连秋后的蚂蚱都不蹦了,其古怪可见一般。
陈玉楼闻言心中连连叹苦――这献王老儿未免也太过狠毒!要说历史上有名有姓的皇帝,这厮竟不知要排到哪里去?就是把天说破,他也不过就是个偏安一隅的草天罢了!可他们刚了虫谷还不到一天,就前有毒树后有巨蟒的,谁还敢想献王墓里是个什么场景?
在见到花玛拐中的“怪树”的瞬间,张门治一反常态,混不见那副天地如无的傲慢,反而几乎惊掉了巴,一句话随即脱而――
“草他妈的!这是什么?”
“哐哐哐”。
“这棵“怪树”是血榕。”
云南刚秋,遮龙山可谓是层林尽染,众人目所能及之除了深绿就是浅绿。唯独是到了这棵怪树旁边,一切却萧瑟如苦秋――枯死的地面是焦黄的,是毫无生机的,茂盛的树是碧绿的,是生机的。枯的灌木和草丛在月光和火把的照耀泛着些灰,与不远油绿的树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即便月光幽微,火星势弱,那种生和死的矛盾却依旧清清楚楚――怪树活着,可在它三丈之所有其他的东西都死了。
“你别怕,前面开路,待老夫去会会那妖树。”
夜深了,帐里大多是黑的,只有巡逻的人手握火把在林间穿梭来回,赤红的火苗如同鬼火一般,让人忍不住胆寒。
一向老陈持重举重若轻的段歧陷了深思――此树似榕却非榕,实在罕见。单从树冠、树枝以及树叶的形状来说,这分明是一棵榕树。榕树长寿,千年古榕并不罕见,传说有古榕树,树冠之大可容数百人在树乘凉。可榕树有一个特,就是“独木成林”:榕树会从树枝上向生长垂挂“气”,相连,枝相托,枝叶扩展。气扎土,如同一般,深地底汲取分和养分,反哺给主树。也正因如此,榕树才能在一个地方生长千年生生不息。然而前的怪树虽然像极了榕树,却光秃秃的没有任何“气”,独自生长在一片密林中的荒野里。可世间凡是活着东西,有耗就必须有补,周围没有半生机,那这棵怪树又是如何存活至今的?
只见一片天生天养的密林中,有一块规矩地仿佛是被人画来的圆。圆心是一颗约十丈的大树,树冠郁郁葱葱,如屋般大小,树且直,看样像是棵千年老树。三十多个举着火把的人围住了那块空地,火把幽微的光和天上明亮的月一同照在地上。
虫谷是遮天蔽日的密林,花玛拐带着卸岭的人拾掇了半日,终于在林间收拾一条可供人通行的小。人工砍伐来的土路些微不平,周围稀稀疏疏的有些帐篷。
三声回声响彻密林,稀稀疏疏密密麻麻的回音从地底传来,段歧和陈玉楼几乎同时开――
段歧是江湖上的老人,他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猜得到。众人见了那怪树,面上多少些诧异,就连他的两个徒都有些不知所措,可他却依旧面不改心不,只是嘱咐张门治去取三银针来。
讹传讹,我怕乱了军心,便说那人是被毒蛇咬了,这才慌忙来报。”
飞针刺是青派的独门秘籍,这种功夫需要积年累月勤修苦练才能有所成。封门仙虽也懂这门功夫,无奈却因为年幼不得历练所以本事不济。可段歧不同,他是绿这一代的掌,自小便于此,只见他瞄准了那怪树的树,瞬间将三银针从指尖弹。
然而更古怪的是青派弟的沉默――封门仙曾独力战六翅蜈蚣,又刚和她的师兄弟们鏖战了中的青鳞巨蟒,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,会让青门人都止步不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