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把外套脱了再睡好不好？不然明天起来容易着凉。”语气是哄小朋友时特有的柔和，与鹿巾凌厉的外表完全无法联系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琴狐一阵发麻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反正他没有这么哄过任何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拗不过，只能由着对方。

        所幸，真的只是脱了外套便放他回了被窝，还贴心的为他掖了掖被角。

        琴狐彻底没了睡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尤其鹿巾照顾完他后，又开始打扫家务，动作虽轻，但还是难免有些微弱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外传来皂角的清香，借着浑浊的月光偷看了一，是鹿巾正坐在门槛上，清洗着今日二人被雨淋脏的衣，盆边还有散落的针线，明显是刚过补。

        琴狐看完后缓缓转回面对着墙，裹着被在黑暗中双瞪得溜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不通，对现在这个荒谬复杂的况毫无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宁可鹿巾是来谋财害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－

        一觉醒转已是次日清晨，雨过天却未晴。

        杂乱的屋焕然一新，所有品都被归置在合适的位置，地面一尘不染。

        灶房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，揭开锅盖，油赤酱的排骨土豆炖的烂，锅边还溜着两个暄的白面馒。

        烘好的外套挂在衣架上，领打理的蓬松，还残留着一丝梅花香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鹿巾不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仿佛昨日的一切都是雨天中特有的奇幻梦境，醒来便了无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瞥见整洁的桌面上似乎多了个不属于自己的件，琴狐快步走近，发现是一支笔。

        笔杆上伤痕累累，像是走时匆忙不慎掉落的贴件。

        琴狐拿起笔转了转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不是梦，这杆笔就是鹿巾来过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相信不久之后，与鹿巾会再相遇。

        －

        两日后，别黄昏寻人事务所。

        琴狐听完红衣少年这几日走访调查的见闻，又看了看摊满整张书桌的文件，思考片刻，用手指了其中一张不起的画像，画像中的少女穿着灰扑扑的布衣，袖上还有几补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经过鄙人简单的推理，林小要找的义女必然是这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吗？”红衣少年也顺着琴狐所指的画像看去，“应当不是，林小说她义女的张扬跋扈，最喜彩艳丽的衣裙，生前更是没少惹岔。也是因为这种格，两个人后来才现无法调节的矛盾，结局是义女离家走，至死未归。这个小女孩儿是林小看着可怜，留在外院打杂扫地，遇见她的时候神怯怯的，问了半天话才勉答一句，无论是格和样貌，都对不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琴狐：“林小未必不知她便是自己的义女，只将这个结果告诉林小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真？可有依据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兄，你且信我。双方心知肚明、却羞于面对心的例还少吗，很多时候只是需要外人推波助澜才敢承认——”琴狐话未说完，脑倏然窜过一阵剧痛，太阳的青筋暴起，他猛然攥紧拳，小臂死死支撑在桌面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琴狐，怎么了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剧痛充斥天灵盖，琴狐几乎听不见边人焦急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双方心知肚明，但却羞于面对心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一想起这句话，脑的剧痛就会加深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在参天鹿帻占云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