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
李忘生,“我明白了。”说罢对梦貘,“我去一趟,片刻回来。”
他沉着脸从府衙走来,只见门连个人影儿都没有。
“不过圣命难违,说不准过几日我们还得共事。”男人目不转睛地一直看着祁,好像要从紫虚那张冷峻的脸上看什么松动的绪:“好久不见,哥儿的心定力愈发见长了。希望次见面,我们能仔细交切磋一番。”说罢,将手中小信筒抛向祁,自己却一个纵跃,消失在了原地。
祁皱起眉,却不理他。
“我们只去发生过异象的地方,不必再来这县衙了。”祁长舒一气,“会另外有人来理的。”
剑却皱眉:“你不是说问叶英吗?”
“是。”李忘生神平静,似乎永远气定神闲、有成竹,“有一矿脉恰好离此不远,就在潼关附近。”
李忘生听他语气里的讽刺和酸意,无奈笑,“都是武林大会的时候认识的。”他瞥了剑一,“师兄以前不是最喜比武论剑吗?”
剑脸变幻不定,沉默不语,李忘生便也不声打扰,只静立一旁等他回应。良久之后,剑才开:“你知哪里有那种矿脉?”
西风穿堂过,院门两侧花坛里的枯黄草木乱七八糟,没人修理,守卫也不知躲哪里烤火偷懒去了。祁不由唾了一声,等后面的人跟上来――那是李忘生特意派来襄助他理事的随行弟。
那说明两个谢云的目的完全不同,更不可能一心。李忘生顿了顿,“既然你参与了梦境大阵的运转,那你一定过我师兄谢云的梦境,也见过他的记忆。你觉得,他们俩关于我的记忆,有什么明显的不同吗?”
然而兜兜转转,却要靠最先决裂的师弟来救命。
转元宵已过,祁原计划奉旨到了潼关。到的第二日他便带人拜访县令,然而事并没有想象的那般顺利。
“说白了,我们不是官,他懒得搭理。”
祁伸手接住信筒,刚要打开,随行弟开提醒:“真人当心。”
梦貘偷偷瞄了他两,见他没有怪罪的意思,这才放心来:“要说有什么不同,应该是对你的绪。”她仔细想了想,越发叹李忘生不愧为纯阳掌门,他这就知了他自己是这个大阵的关键,“那个本虽然也有记忆,但比起剑,那些记忆里对你的绪都很淡薄。”
“霸刀山庄柳庄主说,要找一种金红石魄,可以重塑剑灵之。”李忘生开,“此种魄罕见又极难保存,无法直接购得,需要我们自己前往矿脉寻找。”
梦貘摇:“他找到我就是为了玄空大阵。”
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哥儿,你说巧不巧。”男人一双幽深的睛看向祁,隔着面罩发沉闷短促的笑声,“怎么,哥儿似乎不是很想见到我。”
为剑无所谓孤来去,可若是命没了,他怎么再对抗那个疯的本?
李忘生一愣,没想到他关注是这个:“叶庄主说他们那附近没有合适的矿脉,我就又问了柳庄主。”
祁却抬手示意他不用动,只皱了眉,向那人淡淡:“是你。”
那名弟走到他边,小声:“真人,这名县令有蹊跷。”
两人边说话,边沿着府衙院墙外的路走到岔路,却突然看到一个人好整以暇倚在转角的墙,漫不经心抛着手里一个小信筒。那个男人着暗红的面罩,不知已经现了多久――刚才他们竟然没有察觉。
“什么人?”随行弟顿时警惕起来,手上了剑柄。
李忘生想了想,“他有去别的事吗?”
“无妨。”祁安,将信筒里的纸条取来细细看过,脸几番变幻之后,转手把薄薄纸片搓成了碎末。
不剑怎么瞧不上那些迂腐客套、墨守成规,但他不得不承认李忘生的办事效率。不过半个时辰李忘生便回来了,除了神认真,剑竟从他脸上瞧不任何绪的端倪。
剑哽住,他如何听不李忘生的言外之意――如果谢云当时留在纯阳,武林大会去的就该是谢云,或许今日胜友如云的,也是谢云。想不到曾经呼朋唤友,到如今却是孤一人,甚至还要将剑灵之的命寄托在一个小小茶盒上。剑不由神,想起当年景,发现竟然连最信任的朋友苏鱼里都背叛了自己。
随行弟想起方才的男人,不由问:“真人,消息可靠吗?方才那人是谁?”
“方才观他印堂发黑,却并非中毒或者中蛊,还需再仔细探查一番。”祁压低声音,面冰冷,“关于民的事,他一个小小县令也敢糊其辞,那就休怪我们不给他面。”
“李掌门可真是胜友如云。”剑心里有说不上来的郁闷,瓮声瓮气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