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音乐柔和且悠长,带着一淡淡的忧伤,让人初听时有些要泪的冲动。然而仍旧极,像骤雨过后几乎被摧折却愈发艳的花朵,又或是……
“我姓刑,刑从连。请问演奏家先生怎么称呼?”刑从连落座后,首先问。
刑从连心念一动,从床上蹦起来,唰地拉开门,正好碰上来给他送早餐的店主。
等到林辰轻轻放刀叉,刑从连便起,不容拒绝地替他把盘还有刀叉都收回托盘,在林辰能表示反对前离开了林辰的房间。
演奏家愣了愣,这才发现自己房间里多了个人。他也毫不介意,反而放提琴走到刑从连面前,微微鞠了一躬,微笑着说:“谢谢,您的花也很。”
刑从连不自觉地笑了起来。想来那演奏家大概是发现了这花和字,昨晚雨时怕花被雨浇坏,就帮他收起了花。
那是一位黑发黑的青年,材匀称,颈间靠着一把小提琴。朝阳轻抚着他的侧脸,那轮廓也如他的字一般清俊。他穿着净的白衬衫和利落的西,潇洒而稳定地立在那里,在刑从连来后依旧缓缓演奏着他的乐曲。
屋里乐声没有停止,演奏家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那篮花消失得离奇,刑从连猜想大概是他没挂好摔了去,碎片又因为有碍观瞻被人收拾掉了。
等他抬起看向自己房间的那位客人,发现那位已经毫不见外地为他拉开了椅,并反客为主地说:“请坐。”
字清隽有力,并且是工工整整的方块汉字。
刑从连把托盘在公寓里狭小的桌上放,执起那朵花,安静地靠在墙边闭倾听。
说完这句话以后,房间里完全安静了来,只剩轻微的咀嚼声。
花朵安然无恙地依旧盛放看,刑从连拿起自己夹在中间的字条看了。字条背面多了句话。
“也许吧。”林辰说,也切了一段香,颇为认真地说:“我只是觉得,一些环境能跟琴产生共振,这很。”
刑从连抹了把脸,快步走到阳台试图挽救挂在外面的那篮花。然而他很惊讶地发现,挂在外面的花连花带篮不见了。
现在就大雨滂沱。
第二天早晨,刑从连是被一阵乐声勾醒的。
演奏家缓缓拉了最后一个音符。等室归于寂静,刑从连终于睁开,轻轻鼓着掌,对阳台上的音乐家朗声说:“您的乐声真。”
“谢谢。你的花也很。”
共振?
刑从连吃完早餐后也没有离开,而是坐在林辰对面,等待他也用完早餐。
“那么,祝您接来一天愉快,林先生。”刑从连单手托着托盘,另一只手给他比了个飞吻,然后非常迅速地关门离开。
乐曲似乎行到了一乐章。骤雨已止,花朵不再被风雨摇曳,而带着些微湿的汽缓缓溢其芳香……
他终于选了一朵开得最恰到好的花——那朵女孩送给他的百合。他把花装在托盘边,然后敲响了隔的房门。
“啊,谢谢。”演奏家这次是真的笑了。他收了花,环顾四周,最后把花了自己挂在墙上的大衣袋。
“算不上,只是有一些研究罢了。”
刑从连觉得自己真是休养太久把脑都休糊涂了。这异国他乡的,哪有人会懂中文呢?
从隔传来的静谧乐声仍未停止。刑从连一边侧耳倾听,一边走到阳台,在自己那一排花间挑剔地审视。
“我可以与您共早餐吗?”刑从连把刀叉递给他,颇有些厚颜地问。
刑从连虽然花,但对花也并无太多执念。况且那花早已不见,再扼腕也无可奈何。他打了个哈欠,把其他花往里挪了挪,就屋继续睡他的觉。
“当然,请。”演奏家接过刀叉,彬彬有礼地向对面的座位示意。
刑从连接过托盘,转放到房间里的桌上,又走到门,把昨晚离奇失踪现在又离奇现的那篮花提了去。
刑从连悄无声息推开了门。公寓简单的布置让他一就看见了立在阳台的人。
“我叫林辰。”林辰回答,“但其实我不是演奏家,只是闲来会拉拉琴罢了。”
演奏家挑挑眉,走过去坐。
他微笑着谢了店主,并指着店主托盘上另一份早餐,询问这是否是要去送给隔房间的朋友。在得到肯定回答后,刑从连又问他是否可以代劳。店主笑眯眯地说可以,并说如果不够吃可以去找他再,而后就把托盘整个交给了他,非常放心地楼离开了。
刑从连正嚼着香,心想一般人不都会说共鸣吗,于是咽嘴里的,开问:“您是理学家?”
刑从连也笑了起来,把手中的花递在他面前,“那太好了,请收吧。”
“真是很雅的好啊……”刑从连叹,切了一段香。
他探往楼看了,除了一脑袋雨一无所获。被冰凉的雨一激,他忽然想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。他夹在花间的字条,好像是用中文写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