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通敌国的死罪，是要株连九族。据说他一直以来辅助宋国皇帝赵匡胤，从陈桥兵变到黄袍加，再到多次攻唐。赵匡胤就是靠他财力以及谋算才这么步步为营，原本的密谋被人揭发威胁，才会遭此牢狱之灾，真是咎由自取。

我就等着带小看他被砍的画面，一定大快人心。

然，我亦未等到。

小得知这个消息，一夜未眠，第二天拉着我去后山山，那个山是早年她和悠铭常去玩的地方，现如今，破落的箱里装满了灿灿黄金。

她说，“悠铭曾玩笑与我说，他在后山山给我准备一份礼，如果哪天变故，凭此我亦可安度后半生。我当时并未在意，而如今，这份礼悠铭早已备。”

小用这些黄金开始四活络，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救他。为了救他，四求人，低声气，她以前多么傲的一个人啊！

每次她去时，都让我在府外等。就算我要陪她，她都不肯。

后来，我观察蛛丝迹，虽然她极力想掩盖。她从别人府上来时，发钗会错位置，有时腰带会系错扣结方向。

我无法想像她去后，是怎么求人的，用什么在求。我想阻止她，可我不知如何开，我不能说已经看破她极力掩盖的虚像，那无疑是在直刺她心窝利剑。

有一次，她去很久很久，在去之前，她说这个人能救悠铭。这个人是夫君的同窗，二人曾同朝为官。我对他印象尤深，曾经这个人以琴为引，想要获得小芳心，最终却巧成拙，被贻笑大方，落魄而归，后来又利诱小少爷，让聂家欠累累外债，小为妾。

小终于来了，走路都悠悠晃晃，抱着一把琴。她衣领已被撕破，嘴角血迹未，脖颈上还有红痕。我终于忍不住哭了，“小，你到底为什么啊，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，你为什么要救他！”

她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，语气中透着阵阵阴狠，“我没有救他，我是在报复他。我一定要让他活，让他尝尝我经历的痛苦，他别想一死了之，演义得伟大无比。”

后来我才知她抱得那把琴叫锦瑟，五十弦的锦瑟。

她抱着琴来到她与悠铭初次相遇的那条街，那条街上三教九经常混迹于此，是江宁最腌臜之。

她坐在曾经悠铭跪着的地方，开始弹琴。

小琴音玄妙，阳白雪，晓绝天，曾经许多自称雅之士千里迢迢慕名而来，只为听小一曲，如今却在这里弹琴。

那个人带着一群官兵，也过来看闹。

小对那个人说，“你答应过我，只要五十弦断，你就放过悠铭。”

那人笑得猖狂又得意，“君一言，驷难追，只要五十弦断，我就放过他。哼，聂瑞弦，曾经我为博你芳心，苦心练琴，却被你嘲笑。如今你还不是在这里对弹琴么！”

“你给老娘闭嘴！”我听完他的话冲过去就要撕了他，被他手的人拦，我恨得牙齿不住上打颤，我想手撕这里所有人。

小并没有被他话所动，开始弹琴。

弹得就是。

就算不懂琴音的人，听此曲，也会潸然落泪。

锦瑟无端五十弦，一弦一思华年。

庄生晓梦迷蝴蝶，望帝心托杜鹃。

沧海月明珠有泪，蓝田日玉生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