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个午,单都和老士泡在阁里,相互切磋赏析了不少瓷的和工艺,着实让她学到了许多。
“噢?此话怎讲?”老士惊喜地瞪大,连忙追问。
单一愣,没想到还有这境遇呢。可惜她还有两日就要走了,否则这老士还有意思的。
单谨小慎微地垂眸,生怕哪里漏了陷被他瞧来不对劲。
正要开回绝,旁之人倒先替她开了:“从前不知三弟院里竟有这样的才女,如今林府是定然不会亏待她的。若是长欣赏,往后我常带她来观里便是。”
老士迟疑了一“也好。你如今在林府厨娘?我和林员外有些交,不如我开将你赎来,你到我这观里帮我打这些瓷可好呀?”
现世盗墓所的古瓷保存得再好,也不比上留在当代现看现学来得扎实。
“长,晚膳时间到了,你不饿,单小娘也该饿了。”
老士憨笑:“幸好没把这只瓶供到外面去!”
“邢窑自隋起,于唐兴盛,所的白瓷是前朝的贡品。而定窑乃是受邢窑影响而创,于唐末所兴。此不似近年新,故而应是邢窑的白瓷。”
呜呜....还是三郎好,又乖又羞好拿。
“小娘才学不俗呀!”老士自然知这白瓷的来历,可他考问过许多人,却只有她一人能断白瓷的真实,实在了得。
那张与林三郎有三分相似的脸上,多了林三郎未有的成熟与稳重,神也更锋利人。
“哈哈哈!你瞧我这老,难得碰到个知己,一兴奋过了!走走走,带你们吃饭去!”
“这是邢窑所的白瓷。”
“这是唾盂,应是王公贵族吐痰用的。”
单悄悄撇了撇嘴,可惜我又不是你林府真正的人。心里虽这么揶揄着,嘴上倒是应和了他的话。
林大在一旁安静听着,不曾声,只是一双睛却离不开前方那抹始终气定神闲、有成竹的小影。
单暗觉好笑,这老士考她呢。
“这白瓷形不似寻常,又是何作用呢?”这倒是他所不知的。
“不了,我府里还有事,我先带她回去,否则她路上一人也不安全。”
话里话外便是不想她离开林府的意思。
林大中途去了许久,临到天渐暗,才来制止了老士狂的展示望。
回府的车上,两人一左一右对坐着,尴尬极了。单抬看对方吧,婢看主,太僭越了。低闭吧,对方的视线灼人,难以忽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