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静然无存,神也慌乱起来,母亲静静望了他一会儿,似乎不忍他受此折磨,于是淡淡一笑,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。
一切都在母亲的掌控之中,两人之间的气氛称得上和谐。母亲要了一笔额的抚养费,连价码都正合父亲的心理预期,将那个人的愧疚减到了最低。
如果你在一个人边,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让你轻松顺意,那么她一定预先为你过千百次的考虑,为你选了最舒适的路径。
等父亲盖上印章之后,母亲的笑容倏然消失了,她的神冷来,如同白雪覆盖的深林。
父亲愣住了,以为这是决裂的预兆。但洋平知,这才是母亲最真实的样。
我原先有一件事想告诉你。母亲淡淡地说。
但现在说的话,你肯定不会相信。
所以我不会说,你也不必知了。
母亲站起,把父亲送到门,她一毫无破绽,连洋平都差被骗过去。
如果他没有听过母亲的哭泣。
母亲带他离开了京都,他们在神奈川定居。
未婚先孕的单母亲无疑会受到周围人的冷言风语。所幸母亲有足够的金钱去解决这些问题。她把压箱底的华服又翻了来,上昂贵的珠宝,衣摆的褶皱轻轻摇漾,显家的回形纹。
虽然邻居们只是把议论放到了背后,但他们的生活清静了不少。洋平觉得这样也不错,虽然是和母亲相依为命,但没了本家的繁琐规矩,他活得更像一个孩。他不再需要为了母亲去讨好父亲了。
洋平转学到神奈川,结识了很多伙伴,大家蹦蹦一起放学的时候,会觉得在家的生活像上辈的梦。
不久后京都传来消息,父亲有了新的孩。他给母亲打了一笔巨款,那义谁都明白。
母亲忧郁地看着那昂的数字,苦笑着。
至少你不用为没钱发愁了。母亲说。
看到那样凄凉的笑容,洋平想,这笔钱他是永远用不了了。
又过了一段时间,洋平升上了初中。有天他放学,母亲倚在窗边等他,她苍白的容几乎消在暮里。
洋平,你可以一个人活去吗?
那时母亲的病已很严重了,病发展得很快。其实从离开京都的时候就有端倪,只是那时他们都无暇注意。
洋平握住她的手,郑重地。
他知她想听到的答案,他想让她安心。
母亲回握了他的手,给他冰冷的怀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