樱木的朋友都是跟本人一样咋咋呼呼的类型,但洋平俨然不在此列。虽然动作尽可能地简化,但川还是能到一缕似曾相识的熟悉。
他小时候曾跟父母去拜访过以一位颇负盛名的茶师,对方的形容举止也是如此雍容有度,不疾不徐。平时他跟樱木在一块儿还不觉得,或许再平静的人也会被上蹿的樱木闹得活泼。一旦单独相,就有一幽邃的引力从洋平上缓缓渗透来,让人想到那位茶师幽寂的前庭,颇有茶所崇尚的和敬清寂之。
这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养的习惯,想必是于家中长辈的耳濡目染。比如仙,似乎就于沿袭传统的大家族。毕竟,青期的男生会上钓鱼,本来就是件稀奇的事。但如果洋平也是望族,他怎么会跟樱木混在一起呢?他们的人生轨迹应该从生开始就泾渭分明。
川不会掩饰表,心里所想的都表现在脸上,睛大睁着,像两颗冻透的冰球,直直盯着洋平,深探究的目光仿佛要刺他的心灵。
被这么直白无碍地注视,洋平只觉不咽。
他放筷,再一次思考需不需要向川自我介绍。
……洋平?
川复述他的名字,语气有些微妙。
洋平反应了一,才意识到川不仅仅是念他的名字,还在无意识中模仿了樱木的语气。
原来樱木喊人名字的时候,有这么丰富的。
哈哈,还以为你不认识我呢?洋平笑着说。
川扬起一边眉。
我认识你啊。
三井来篮球馆闹事的时候,不是你解决问题的吗?
洋平摆摆手:那没什么啦。
他心里想着,原来关于篮球的事,川都记得这么清楚。
而且那个白痴老围着你大呼小叫,再难记的名字,也会有印象了。
川耳朵,一脸被吵到的表。
每天都好吵……
他小声说着,睛还瞅了瞅隔,警惕被樱木的顺风耳听到。
吵吵闹闹才是中生嘛。
洋平给他杯里添茶,温声劝解。
有花在,不是很闹嘛,总会发生些有趣的事。他要是不说话,我们的耳朵都要寂寞了。
那多没意思啊。
川隔着海狐疑地看他。
洋平幻视了一只大狐狸躲在自己蓬松的尾巴后面,抬起两只乌溜溜的睛,不太信任地望过来。
真的是犬科啊。他在心里叹。
川瞥他,犹豫良久,才开。
你……是不是发神经啊。
他说话真是一不客气,洋平哭笑不得。
我说……花在你心里的形象有那么差劲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