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虽为化外之民，可骁勇善战，混熟之后也颇讲义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被缚住的那位‘纵火者’是你的人吧。他看起来像受过拷打，动作之间却未有阻滞之，不像经受疼痛之人，漏百。”月泉淮微微一哂，也对先前那场戏发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是……月泉宗主慧如炬，那是我茶山境的忠仆，当时未随我们撤离，而是自愿留在此为线。”许是煮时靠炉火太近，境社长的额上开始有细汗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此忠仆，当不止一位吧？”谢采折扇拍上境社长的肩，假意不解问，“山越后人的赌场地偏远，你说那黄帮主时如何寻得的？看他也不像是脑聪慧之人，这监守自盗、偷茶毁茶之举是否有边人的教唆？烧毁茶园的动静如此之大，可是故意让其传遍百溪，引谢某来此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境社长只觉当一棒，如被雷击，再也承受不住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　“咚咚咚”直磕三个响：“欺瞒二位是在的过错，实属不该，请两人大人责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唉，都是小事，何必如此激动，起来说话”，谢采止住对方的动作，将他扶起，“你尚还年轻，果决狠辣有余，但行事不够周全，以后当注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境社长连连，对谢采的提又是一番激。

        谢采摆手：“你可知我最后为何要放斧斤帮帮主一条生路？未将毁茶一事扣死在他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境社长惊魂未定，勉镇定后，思考半晌才答：“斧斤帮虽有颓势，但仍是百溪屈指可数的大帮派，毁茶这事虽严重，但单凭此借却无法将其彻底铲除，压之怕有反弹，也可能招至其他帮派的忌惮。不如将茶田拿，斧斤帮元气大伤，帮主无才无德，日后也难成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孺可教，谢某果真未看错人。”谢采朗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境社长才被惊吓，现又被夸，一吓一喜之间，冷汗早已浸透衣衫，夜风一过，凉得直打寒颤。谢采见他这般，知他今日遭受过多，便放他归家收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阅历心态还是不足啊……”谢采望向对方离去的背影，叹。

        月泉淮在一侧轻笑：“论狡诈手段，谁能与谢会首比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某也只是考虑事深远一些。”谢采将杯中渐凉的茶泼尽，续上茶。

        月泉淮捧着茶碗，斜睨谢采，问：“山民草莽最是多疑排外。这孩带着产业山，早该变成沟壑间的一副白骨才是，怎可能被轻易接纳？这是你的安排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知我者，月泉宗主也”，谢采笑着将月泉淮拉怀中，“山民排外但不排财，又信服武力。早先派陈徽与他们交涉过几笔土产的生意，他们也愿意给我几分薄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月泉淮寻了个舒坦的姿势靠着，问：“你未完全将斧斤帮去除，也是以备后用吧，将来若是茶山境大不听话了，还可以将今日这戏再演一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茶园有我盯着，哪里能让他们有不听话的机会。但，有备无患……”谢采垂首在月泉淮额上轻轻落一吻，“至少有茶园的分红在手，月泉宗主今后不缺好茶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前几晚因“饮茶不眠”而发生之事突然浮现于月泉淮脑中，他觉得面上有些发，却仍调侃：“谢会首难想与茶共享雅号，同‘不夜侯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