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大概是曹光砚tou一次得到蒲一永的允许，正大光明走jin一永房间使用阳台。一家四kou中，只有蒲一永的房间有一个小阳台，连通隔bi光砚房间的窗hu外面。
冬天夜里还是冷的，曹光砚一走到阳台，就被冷风扑了一脑袋，不过还没到不能忍受的程度，他喝了一kou啤酒，目光落在一起跟jin来的蒲一永shen上：“不喝吗？”
蒲一永不想被他看低，也打开自己的啤酒罐灌了一kou。
“哇……”他的脸立刻皱成一团，“这味dao好奇怪……”
曹光砚没忍住，笑了一声。
“笑屁啊？”
“你第一次？”
蒲一永被看破，窘迫：“怎样？不行吗？难dao你不是第一次？”
“我本来就不是第一次。”曹光砚却撇嘴。
“拽屁哦。”蒲一永小声嘟囔。
“是你要问的。”曹光砚又灌了一kou酒，看起来有心事的样zi。
蒲一永站在他shen边，突然想到这好像是他们难得心平气和站在一起说话的时候，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？嗯……好像是第一次见面的生涯规划课？反正自认识以来，两个人只要呆在一个空间就会鸡飞狗tiao——虽然，他承认确实有那么一diandian自己故意刁难的因素在，但是难dao他有99％的错误，曹光砚就没有1％的错误吗？
胡思乱想间，曹光砚手里的啤酒罐都快空了，蒲一永罐里就喝了一kou，一永再次看呆：“你喝那么快，不怕喝醉？”
“拜托这是啤酒又不是烧酒，当shui喝啦。”曹光砚说。
“还能这样啊……”蒲一永喃喃自语，突然又想到很要紧的事qing——如果曹光砚喝啤酒都不醉，那他的大计岂不是gen本无法实施？
一想到这里，他的眉mao就控制不住地飞起来，大脑CPU都飞速运转，快要烧gan1。
“喂。”曹光砚突然喊他。
“gan1，gan1嘛？”
“你知dao大学学费要多少吗？”曹光砚突然丢chu一个数学题。
蒲一永连二十以nei的加减乘除都够呛了，哪里会知dao大学学费？
曹光砚也不指望他能答上来，顾自算了xia去：“我要考的医学院一学期学费是两万多，六年就是二十七万九千七百二十。一年里我可以只要十个月生活费，一个月五千就够，六年就是三十万。一年杂费是一万五千零七十，六年就是九万零四百二十。”他的目光炯炯，看向蒲一永：“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？”
蒲一永早被他报的一连串数字绕晕：“我可能，不太明白。”
“也是，你这个猪脑zi是想不明白这种事qing的。”曹光砚面lou鄙夷。
蒲一永生气地抿嘴。
好气，但好像无以反驳。
“也就是说，我爸六年光是在我shen上就要花六十七万零一百四十，算上意外生病其他费用，四舍五ru就是七十万。”
“七十万？”蒲一永总算听懂一个数字，“六年要七十万，那一年就是……”
“十一万六千六百六十六，后面无限循环小数dian。”曹光砚接上。
蒲一永也沉默了。
“你也知dao吧，我爸那个店到现在都半死不活的，伯母的收ru也不算很gao，而且现在我们住的房zi还在还贷款，家里什么都不宽裕。”曹光砚顿了顿，“所以晚上我听我爸说准备不zuochu版了，有dian难受。”
蒲一永不说话了，也跟着喝酒。
“我爸最喜huanchu版了，他一辈zi就只zuochu版这个工作……结果现在不仅失业还要转行。”曹光砚把最后一dian酒喝完，“我听着很不舒服。”
谁能舒服到哪里去呢？
蒲一永摩挲着易拉罐说：“你至少比我qiang吧……医学院读chu来，应该能挣很多钱吧，不像我，未来要gan1什么我还不知dao欸。”
你不是要画漫画？曹光砚qiang忍住没问这句话。
“对，所以我要读医学。”曹光砚自言自语，也像是重复一遍给自己qiang调，“因为医学院念chu来很有钱途。”
确实很有前途啦。
蒲一永不太愿意在未来这个话题上多讲，姚老师跟他讲未来他都左耳jin右耳chu了，又何况是从来就不对付的曹光砚？
“这给你喝算了，难喝死了。”他把自己的啤酒saijin曹光砚手里，“我去上厕所。”
“谁要喝你喝过的东西啊？恶心死了。”
回答的就只有蒲一永酷酷的摆手。
真是的，还是这种我行我素的任xing脾气。
曹光砚捧着易拉罐，突然有些心虚。
易拉罐shen仿佛还残留着蒲一永掌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