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怕我再拿起刀伤你吗？”谢樵看着他一副懒散样，左手正包着黄澄澄的金乳酥，右手搅合着鸡鲜脂葱的汤饼，“我毕竟是来……”他不说了，似乎对自己刚才行之事到可耻。

        睡去前，谢樵用脸磨着的锦衾，他量较柳上烟纤瘦些，被缩在床里，只嘟囔着这有钱人家招待客人的被既都用上好的丝绸，却不忍换张大的床，还没等他想完，便随着侧人均匀的呼声一同睡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珠就在我的刀柄上镶着，自便。”柳上烟吞最后一糖酥，意犹未尽地了一嘴唇，才开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樵愣住了，自己师门游历三年落魄，竟是一次遇到此等角，一时酒意上，不禁：“也是，既然来了，又何必要走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樵便捡了柳上烟刚片好的薄羊肉吃，又了烧肉，喝了汤饼，两个人饱餐一顿，才拿过巾手，又用在旁的澡豆与温漱洗一番，觉醉意已深。柳上烟说是引他去客房，可是刚到房，一见了床便离不开，索脱了靴外衫，两个人便一同醉倒在床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的汤汁中，谢樵才意识到二人举止暧昧，面上一，喊：“柳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上烟着白貂裘，以左靴的靴叩了叩地板，便有仆自靠的另一扇门捧来盘，把一一摆在餐桌上，又拾起镂金偏提倒好两杯蜜酒浆，随即侍立在一旁。柳上烟取过一碟炙鸭肉，“在外面等我这么久，冷不冷？多吃些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刚刚才输给我，现在又要说这种话吓我。难你真的很期待被我用鞭鞭烂？”柳上烟轻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图财，我的家一定能比那雇你来取珠的人多，杀了我，你只会成为河东柳氏所不容。若目光短浅至此，那应该先好好饱餐一顿。何况……”谢樵忽然觉一阵寒意沿着背脊蓦然升起，因为柳上烟拿起了一筷直直抵着他的脖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樵沉默着抓过那蜜酒小啜了一，柳上烟轻轻笑：“倒是我忘了。”他侧过，“退吧。让我和我的客人待一会儿。”

懂懂的，坐抬起愕然与他神正对上，不由心里一。

        柳上烟见他波转，还未动筷，先醉三分，一边觉得好笑，一边放了筷，舀了一勺羊肉羹汤，喂到他嘴里，全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反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倒是我唐突了。日后相日还长，先吃饭罢。”柳上烟拾起偏提，又倒满在莲花形的酒杯中，饮了一杯，又从腰带上银亮的短刀，持刀片了煮熟的羊肉，蘸了酱料佐着酒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樵。”他拿起那莲花纹的筷，蘸了一酒，在桌上写自己的名字。只片刻，那字便消失无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