俏如来摇摇，“很久不会痛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史艳文也不敢妄结论，收回了手指和目光，“什么时候发现的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刚才。”俏如来似乎现在才知起羞来，拿起浴巾裹了裹，“平时我从来没有关注过，会和穿裹有关吗？越束缚越畸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对他的这些话，史艳文有些不能耳，他不能忍受似的转过，“别担心，我会问一冥医先生，忠先来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爸爸，你觉得我是怪吗？”俏如来在他背后像是挽留一样质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听闻这句久远的问话，史艳文的背影明显一顿，“怎么这样说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父亲这次是问句，而不是第一次那样温和的安和笃定的承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俏如来的泪几乎瞬间汹涌而，“爸爸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史艳文似乎是轻叹了一气，回过来，中依然是他熟悉的、温柔的、属于父亲的慈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的话却让俏如来坠冰冷刺骨的雪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忠希望爸爸什么？我可以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面对那样一双蓝的睛，你怎么会说拒绝的话呢？俏如来心如死灰，像是被了力气般站也站不住了，闭着睛往。

        史艳文伸手将他牢牢地托住，困在清醒的岸上，禁止他失去意识，他唤着他的名，“忠，忠！别害怕，不会有事的，爸爸会陪着你，一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俏如来忍无可忍，不想再听父亲说任何话，他脸颊烧起来，双耳赤红，几乎目眦尽裂，最后他缓缓地，缓缓地靠在父亲的臂弯，打着剧烈的哭颤，在前一片酒醉般炫目的碎光中，所有的都难以言说了，所有的关系都难以维系了。父还是父吗，还是吗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他贴上了父亲的嘴唇，以一种本无加注解的尖锐姿态。

        爸爸，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呢？

        他贴了很久，却只是贴着，就像他跟着父亲，却只是跟着。后来是怎样开始的呢？是父亲，用不允许俏如来后退的，杂糅着虚假的征询，准确地楔他的缺，那个地方本来在透着寒风啊，但是爸爸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忠，你希望爸爸这样吗？史艳文撬开紧闭的牙关。

        放松，爸爸教你。史艳文说，你要我，像我你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爸爸很你，像你爸爸那样着，你明白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冰河无动于衷，阳光无所事事，寒夜肆无忌惮地降临后，迎来的却是苏醒的睡火山，久违的温毁灭所有的栖息地。四月果真是一个残忍的季节。俏如来神智模糊，尖锐的耳鸣占据了他的脑海，父亲说的话他都没有听清楚，只是本能地揽住父亲的腰，和父亲一样，紧握彼此，像坠崖人攀住钉在崖上的利剑，彼此的利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