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着一种恒久不变的亮度,海藻一样缓慢地浮满面前的黑,将之柔和地包裹。
周围忽然喧嚣躁动起来,黑暗的至深之,那些翻的东西突然变得十分暴躁,似乎有很多活正藏匿其中,它们密密麻麻地从黑暗的凸起来,却又在即将挣脱来的那一刻被雪绯的咒力压了回去。过不了多久,一阵又一阵山呼海啸般的低和吼叫从更深的地方传来:
“啊啊,好痛啊――”
“苦哇――”
“让我吃、让我吃,我好饿啊――”
这些暴躁而愤怒的声音在某个临界上慢慢地矮去,最后渐渐汇成无边的痛哭与哀泣。
雪绯无言地看着前方,她的面容洁白如雪,似乎在黑暗中发着柔和的银光晕。
这些都是来自伏见稻荷神社地底的人,是已经被积压了千年的诅咒。千年以来,他们的肉和灵魂一起被压制在此,既无法轮回,也不能随时间消散。而现在,为了不让他们危害人间,自己所能的也只是继续加固原有的人封印。
“很对不起你们,但是……”
雪绯的嘴唇动了动,念了最后的咒言:“曰十方揭谛摩诃阿修罗,速携灾祸邪秽同去。”
方才还如面般平静的白咒力旋即熠熠地发光。
“好像已经结束了?”
日车一直都趴在大厦的端等候。早在他开之前,白发男人就已经端坐于离神社更近的方位,包着绷带的脸始终垂向黑暗的正中心方向。
犹豫了好一会,日车开:“五条先生――”
“你知吗,有时候,我觉得人本就是诅咒。”男人突然说。
“对心怀怨念或者恶意的人来说,成为诅咒或者变成诅咒的寄生之都在所难免,为了绂除这些诅咒,才有我们这种人的活动空间。
“可是,对那些天特别善良的人来说,他们经常试图在的却很不一样,在我看来,他们既不产生诅咒,也不会绂除诅咒。”
他朝日车偏了一,“猜猜,他们会变成什么呢?”
这好像不是一个自己可以回答的问题,日车说:“我不知。”
五条悟沉了一会。
他说:“这些人,会诅咒他们自己。”
“诅咒……自己?为什么?”日车瞪大睛。
白发男人只是持续地陷沉默。
为什么?他早已在心中问了许多年,夏油杰也好,野良雪绯也好,他们都宿命般地造访了他的生命,然后又宿命般的离去。杰偏执而,雪绯沉稳而尖刻,五条悟深信他们都是那种就算没有咒力也会与众不同的人,如果不是咒术师,或许他们早就在世界上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。但命运并不如此安排。不论如何他还是会认为这两个人其实本就不适合成为咒术师,如果再把这个范围扩大一,七海建人那样的术师在他里也不算适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