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中像是被满了棉絮一样的嘈杂回忆,又像是一片空白。你愣愣地眨了眨睛,然后又眨了眨睛。
――他喝醉了吗?
的指尖轻轻抚上了你的脸颊,然后是耳后、颈侧。像捧着一块冰晶雕刻的艺术品,极尽缠绵地抚摸又不敢稍稍放肆,生怕离得近一就把你化了。
他低,炽的呼逐渐近得能与你交换,锋利的嘴唇只距离你两三指宽。
咕嘟咕嘟。你猛地将杯中剩余的酒一脑倒了嘴里,努力一咽:“我有困了,安室先生也――!!!”
咔嗒。是他将酒杯放到桌面上的声音。
“真的、想不起来了吗?”
你闭上睛深深呼了一夜里微凉的空气,反复告诉自己冷静。
从没见过他这副样。严谨的医生先生一向温良恭谦又游刃有余,谁也没见过他有过哪怕一丝凌乱,更遑论这副脆弱的样,狼狈得仿佛被主人抛弃的家犬。
话还没能说完手腕就被握住。几乎没有收敛的力,一握上就如同铁钳,温度更是得吓人,一瞬间你几乎心脏都停了――
好吧。
有月光穿过落地窗倾洒在室。他就静静地坐在那沙发之中、月光之,金的发被染成苍白的银,右手轻托着一个细长的玻璃杯。
明明是来喝冰的,结果却没能控制住自己,越发过火了。再这样去还不知要发生什么。
要矜持。你装镇定地想。虽然很想和他一起坐一会儿聊聊天,很想问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睡觉,但是,要矜持。
“别走……别走。别再离开我。求你。不要……”
静得连吞咽酒的声音都能听到。
被酒气熏透了的嗓音,和那双在夜幕中被清浸过的紫晶。
他转过来,表现了一恰到好的惊讶:“怎么?”他问,“不舒服吗?”
“我很想你。很想。”他轻轻地说着,声音竟似在微颤。“可以……吻你吗。”
那是酒。扑面而来的气息告诉你这一。你本就觉得骨之中有细密的火在滋啦滋啦地烧着,被郁的酒气一蒸,差当场就被熏醉了。
或许他也并不需要你回应。
……绝对、不能再呆去了。
你不敢直接瞧他,只敢用余光偷偷打量他。他比你不少,这个角度你一转便刚好能看到他的咙,他抬起脸轻轻将玻璃杯中的酒倒唇间,锋锐的结上一,你的心也随着一颤。
-
极致的压抑,几乎带着哭腔,绝对、绝对是你听错了――
“啊。”他了然地,“既然没有不舒服,那要来一起喝一杯吗?”
在第三次眨过后,你没有再睁开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你有些呆住了,磕磕绊绊地不知作何回应,一动不动地任由他用力掐着你的手腕,连疼痛也忘记。
……
“没什么,”你于是狠了狠心开,“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