醇厚。
所以朱朝阳写到三百字就停笔了,剩一个小时把试卷翻来覆去地检查。周围个别不认识他的同学纷纷向他投来异样的光。
他无奈地瞥了旁边正眉飞舞的人一,数了数前方的倒计时,任由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了八十秒。期间少年人不安分的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,他也跟着笑了笑,心莫名地悸动了一阵。
等停车后,张东升本想先去小区门的菜市场买材,正要推门时无意中瞥见侧熟睡的年轻面容,他侧过,长久凝望那双紧闭的。
“饭我来,学校老师有没有给你布置作业?”
走来看见朱朝阳正在喂猫粮,他说过来我给你剪发,不一会儿两人便一一矮坐在椅上。张东升从屉里拿了些理发工,对着镜开始剪他过长的发。
“睡得早的,但是中途醒了好几次。”等回过神意识到他在什么时,安全带早就被解开了,朱朝阳立刻车把东西提上楼。
他弯轻轻敲了敲车门,然后把它打开:“醒醒,我们到了。”
张东升打算回家后先给他剪一,不过现在他得去买菜了。
汽车再次启动,朱朝阳飞快地回手臂,看向两边掠过的树木:“警察没有再找过你了吧?”
朱朝阳握紧门把手,犹犹豫豫地问:“明天晚上我可以到你家住一晚吗?”
看着前方的张东升问:“晚饭想去哪儿吃?”
不知昨天他是以什么样的心境,一个人睡在那栋房里的。
两人一起去了附近的街,逛着逛着就到了晚上八多了,张东升要送他回家,他却踌躇地站在车门边不肯动弹。
看得来朱朝阳实在是太疲倦了,自从那个晚上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,无论什么时候,张东升都能看见他卧蚕深深的黑圈。
他比平时早起了二十分钟,公交先去买早餐。然后他直接去到学校安排好的考场参加一模考试。
吃完饭,朱朝阳趴在桌上看他,对上那双看似纯良无辜的,张东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好久没吃你的菜了。”趁着红绿灯的间隙,朱朝阳把手放在他手背上,张东升让他别闹了开车呢,朱朝阳闻言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了。
话音未落,靠在椅背上的朱朝阳一就睁开了睛,没什么起床气,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他,然后视线移到了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上。
这一晚,朱朝阳睡得很不安稳,湿淋淋站在前的人不断提醒着他的过错。天渐白,他醒来后开了房门,突然觉得四周空的,挥之不去的寂寞四散开来,填满了房里所有的空隙。
里面的人促他上车,他绕到副驾驶座,拉开车门坐了去,明媚的天气正衬他此刻的心。
买完菜回来副驾驶的人还在睡,张东升把车里的空调关了,余中见朱朝阳的睫颤了颤,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又倒睡了回去。
印象中张东升就没有什么不会的事,除了给他自己理伤。
剩的科目倒是在规定时间全完成了,朱朝阳交卷后受到了来自同班同学的问,不过他最想要的并不是这些。刚校门他便看到对面树荫停着熟悉的车,他背着包走了过去,来到前排车窗前。
“你还会理发?”
“小时候就会了,从小都是我自己给自己剪的。”地上堆积的发一增多,朱朝阳看见镜里自己的发型比原来清了很多,不由地赞叹他确实很专业。
“怎么了?”
朱朝阳把菜提了厨房,看见压锅上的时间慢慢动,张东升过来盛了碗鸡汤放在餐桌上,让他先喝这个垫一垫,自己又往洗手间搬了两张椅。
剪完,张东升让他从书架上挑本书看,朱朝阳却说这上面的书他都看过,而且给他推荐的那些书也全都看完了。
“没,他们一直找不到证据,能怎么样。”
朱朝阳“嗯”一声,靠在一旁越来越困,没过两分钟便睡着了。
于是他乖乖写作业去了。
考试题型和以前的都差不多,只不过朱朝阳的手刚好没多久,所以不能写得太快。班主任早就和他提前打过招呼,语文考试的作文不用勉自己全写完,反正只是一次模考而已,要是因此受伤就得不偿失了。
上次来张东升家没怎么注意看,今天他发现这里的摆设都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了,沙发套换了全新的,摆件的位置也变了。阳台上装着笛卡尔的笼变得比之前大了一圈,此刻它正透着窄窄的望向他,随后朝张东升喵喵叫。
伸手却不敢去碰,怕打扰他补眠,于是悬在半空的手指迟疑一阵,落在了他耳的碎发间,很是细致地整理了一番。这些天他应该没有剪过发,后脑的发丝就这么随意地披着,历经一个上午加半个午后更显凌乱。
“昨天几才睡?”张东升把袋放,替他解安全带。
张东升掂量着他吃的菜,两小时后他们一齐把饭菜端来,坐在桌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