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傩忽然想起久远前的那名药师,他常常跟宿傩抱怨,说药圃里满是虎杖的系,都快容不别的药草了。
不知那把火有没有把虎杖繁杂的烧净,至少在他离开前,还能看见在火光中摇曳的白小花。
宿傩连五条的玩笑话都忍不了,说一句回一句,本睚眦必报。会相信他慈宽容的才是傻咧。
虎杖最后将巾过了一遍,确保宿傩全上都清清。于是他在五条提供的一大堆XX衣里挑选了宽松好穿的浴衣,不灵巧的手指在宿傩腰间系了个丑陋的蝴蝶结。
现在回宿舍的话,还能睡上一会儿。但不知怎的,变得好重,像浸过的棉花娃娃,简直要淌到地面上去了。
他撑着,拽了拽宿傩浴衣的边角。
姑且先瞒去吧。他想。
“路人。”宿傩说,“不重要的花花草草。”
宿傩没说话,可能是默认的意思。也可能是他困到了听不见的地步。
“要留来陪你吗?”
他自以为隐蔽地瞅了宿傩一,继续说:“……因为我想要五条老师杀掉你?”
宿傩盯着虎杖的脸,不自觉地皱紧了眉。
“一不留神就长得到都是,偏偏怎么践踏都不肯死。”
在清里洗涤净,接着拭一片肤的污渍。他的很细心,像是习惯了照顾别人。宿傩从他脑中读了一些有关医院的场景碎片,以及些许怀念和的绪。
宿傩微微抬起左,血红的眸在睫轻轻一眨。
说起来,那名药师到底长的什么样。
虎杖小声嘁了一声:“骗人。”
如果忽略手脚上沉重的镣铐,光看宿傩的衣着,仿佛夏日乘凉,悠然生几分闲。
“我没生气。”
“对你提不起劲。”
算了。虎杖遗憾地放了手。
“毫无新意。”
虎杖呆呆地望着他:“那在你里……我是什么呢?”
虎杖低看了手表,还有五个小时到早课。虽然五条说他今天可以不用来,但虎杖并不想让钉崎和伏黑察觉到宿傩的存在。
总之,虎杖四摸索着,好不容易给脑袋找了个合适的位。很像枕,既柔又有支撑。虎杖满意地拍了拍,试图让它蓬松,但它反而更加紧绷了。
恐怕是失血的缘故。虎杖迷迷糊糊地想。
宿傩瞥他:“虎杖本不就是一种植吗?”
折腾了一晚上,还了一大血,再怎么铁打的也不住。虎杖困得厉害,偷偷打了个呵欠。
他一低就睡着了。
宿傩阖上,小鬼的力度和温都很舒适,他已很多年没受过这种柔和的抚了。
“原来我是植啊。”虎杖说。
“你以为有多少人想要杀我?真正到的人又有几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