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回到营里时，天已经ca黑。李靖请门kou的侍卫jin去通报杨素，侍卫却说杨素此时正在与诸将士商议军qing，估计是要到半夜，旁人不得擅ru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靖与韩信交换一xia目光，兵贵神速，战机宝贵，战局随时随刻都会有所变化，万一敌方就在此时发现了dao路，那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李靖收到了韩信的示意，深xi一kou气，便回去自己的营地，大声召唤了几十名隶属于自己的士兵，又换了匹好ma，在黑夜里dian着火把，径直往树林里去了――韩信去寻找他的时候，已将沿途都zuo了记号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靖命令士兵们砍伐清理沿途的杂草灌木，只是多了个心yan，没有让他们攀上峭bi去清理――万一把山崖上的路都清理gan1净了，光秃秃的一条曲线被周围的枯草乱树一映衬，将会分外明显，到时候怕是敌军想看不到都难了。然后他又留xia十名士兵在此把守，一有异动立刻上报，自己同剩xia的士兵一块快ma加鞭赶回营里时，路上却又起了淅沥沥的小雨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靖回到营里时，shen上已半湿了，看见杨素正好从大帐里chu来。李靖快步走上前去，屈膝跪地，把方才之事一说，杨素拍拍他肩膀，笑顾左右：“我早说李郎有大用嘛――你这次是立了tou功。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去清dao，然后我亲率百骑突袭。――你shen上还湿着，快去换衣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靖领命，回到自己的帐zi里，刚撤xia一侧的衣襟，louchu一截膀zi，帐帘便被“呼”地一xia掀开，李靖吃惊间一看，竟是李密。后者明显也吃惊不小，愣了一xia，揖了一揖：“得罪了。”便又退了chu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靖从未见过李密这般焦急的神se，料到对方必有要事，因此也不见怪，换好衣服之后，又将人请了jin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密神se凛然，一开tou便劈xia来一句：“药师。你现在应该立刻去楚公帐里请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靖沉默着，等着他继续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方才发现了捷径，这是功，而且是大功。”李密的目光在烛火xia，仿佛熊熊燃烧，“但你chu营的时候，并未取得楚公的许可，是不是？”李靖垂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便是过，而且是大过。”李密的kou气斩钉截铁，“我猜是大将军让你这么zuo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。是我自己一个人想这么zuo，就这么zuo了。”李靖ma上否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他至少没有反对。”李密紧盯着他，“大将军于军事谋略上，那是前无古人，后无来者，无人能chu其右的。但是于人心上，我不敢肯定。他知dao楚国公是什么样的人么？他知dao――史万岁是怎么死的么？你要知dao，有时候大功和大过本无二致，更何况你还兼着大过。楚公说有功，你便是有功。楚公说有过，你便是有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史万岁。是李靖兄长李端的前上司。这个名字在李靖心中有着难以磨灭的印象，这并不是因为李靖和史万岁本人有多深的私交，只是史万岁相对而言与他们家走动较多。史万岁属于朝野中风评较好的那种将领，其人矫捷英武又宽以待xia，被视作一代名将，有人甚至认为他有些像传说中的飞将军李广。不过这些都只是传闻，对于李靖而言，史万岁只是一个时常churu家门的，寥落的影zi，有着线条jian毅的嘴唇和沉